想你的。”
可这是谢玉敲向来都避而不谈的事情。因为不止是宋云遏会挂念,她对他,也同样万般的舍不得。
她回抱住宋云遏,却只是须臾片刻,便克制地松开手,退出他的怀抱。
谢玉敲从来不是敢于直言内心的人。那些隔在两人之间的万重山,那些旧俗规制,她必须亲手、一步步的去打破。
而且她也不需要活在他人的庇护之下。
因而这份舍不得,到最后终是碍于种种而封缄于口,落回心间。
却不知此一日后,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这份情思到最后,谢玉敲竟是再未能说出口。
旧时燕(四)
武康二十年,清帝薨,朝野半倾,国师以命解经纶,一纸谶言既出,字字泣血。
第二年开春,团团桃花林依旧开得正盛。
这一日,谢玉敲难得轮上休沐。
伙房内,她围着条粗布麻裙,双手扣着热气腾腾的竹枝笼盖把,满脸期待地打开。
匆匆而来的步伐声从门外传来,谢玉敲正满心思都是那几团黑黝黝的桃花酥,被突然出现的蕙姨吓了一跳,屉笼盖砰的一声,吃了满脑袋的灰。
蕙姨却顾不得这些,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急切:“小姐,是宫中急报,说是……”
她神色慌张,愁容满面,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说是、陛下……今日清早,薨了。”
闻言谢玉敲轻叹一声,心里霎时被惶然侵袭,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唤了蕙姨:“阿娘,我知晓了,您先帮我打盆水罢。”
“哎!”蕙姨应声。
锅中的桃花酥被搁置,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