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亦微。”谢玉敲突然喊,“在桐安这三日,你可有查到我当时所说的那几件事?”
“那是自然。”亦微抬起头,声音清亮,“一则,桐安绣房走水,为知县府上厨工所做;二则,粮仓仓长逃跑一事……我们追到了官粮,但,到的时候,仓长已被残忍杀害,凶手正巧撞上我们,经逼供,其是受知县府管事所托。”
“然,”亦微轻轻叹了口气,“审计帐簿一事,监察御史没能查出纰漏,唯有几处小失误,都算不上大事,照武康律法,补齐修正尚可。”
谢玉敲点头,神色淡淡,“知道了,谢谢你,亦微。”
“职责所在。”亦微凛然。
周启在一旁听了好一会,忍不住“扑哧”乐了,“谢玉敲,你是不是不知道如今的情境?在这围城里,你横竖是逃不过的,这时候来数我的几宗罪又有何用?”
“何况”他终于轻轻扫过那身红衣,“京都的大人可是在此,你纵使有证据,也没法逃出我们的手,就算元宁帝想保你,最后换来的也只不过你冰冷的尸身。”
他畅快地笑起来,“今日与你在此耗这么久,不过是看你一介女儿家,临死前于心不忍,让你多说会话罢了!”
“时候差不多了!”
谢玉敲闭上眼,又骤然睁开,“等等!”
周启抬手,制止了守卫们的动作,“你还有何话要讲?今日难得我心情好,便发发慈悲,给你们临死前留点话想吧。”
“不,我只是还有些疑问没能得到解答。”谢玉敲仍旧死死地看着周启,话却是稍稍服了些软,“不知知县大人,能否满足小女的好奇心?”
周启胡须抖了抖,斟酌片刻,看着正在和守卫推搡的林空,皱了皱眉,“讲!”
谢玉敲脸上攀起一股似有若无的笑,“其实周知县才是这围城的真正主人吧?”
这话分外的掷地有声。
林空还在大声嚷嚷着“我堂堂一……男儿郎,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粪土!”
闻言,他吃惊地朝谢玉敲看了过去。
却见谢玉敲扬了扬下巴,指了指都都知,又点了点金甲卫,最后回到周启身上,神情活像一只狡猾的披着兔子皮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