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胡数剌也曾提到过,他们用来做伪装面容的花粉,也是来自南越。
或许,这南越,此番祸事结束之后,还得再去一遭罢。
这时,在一旁静静观察的胡数剌忽然一声小小的惊呼,宋云遏闻声而去,发现这八个水井的井壁,竟然有好几个有梅花刻痕。
阿通的骨笛?
他目光渐沉,望向谢玉敲,“前日,阿通好像只同我们讲到他曾来过梅林,可”
谢玉敲摇头否认,“他没有说。不过,”她举步上前,指腹搓过那几道刻痕,“阿通这是何意?”
“一共三个。”宋云遏嘴角的笑容又浅又无奈,“他的胆子是真的被我们养大了,这种地方也敢自己下去......”
谢玉敲一惊,“他自己下去了?”
“嗯,下了这三个,说都是死路。”宋云遏笑容散去,眼角开始发红,“这傻小子,阵法未开,往哪肯定都是死路。”
有鸦雀的叫声一深一浅地传来。
谢玉敲抬眼,问道:“如此,那便先试试?”
“自然。”宋云遏嘴角勾了勾,掏出短刀。
“等等!”谢玉敲拿出自己的那一把,“用这个,我还有佩剑。”说着,她从腰身抽出软剑,把李鸢看得眼神发愣。
“不是......”李鸢瞧见她这样子,觉着分外陌生,“谢玉敲你。”
谢玉敲这武学架势,一看就是学了好些年的,而且绝不是师从朱璘之后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她惊恐,脸上漫上点点尬色,“感情你这些年一直瞒着我?”
她止不住问道:“不是,那你是跟着谁学的武功?你父亲吗?”
“不是。”谢玉敲言简意赅,俯身在枯井边缘探了探,喊宋云遏,“青冥,这一处最松软。”
她指的这一处却不是阿通说的左下方的那处活井,而是与其连成对角线的那个,“我觉得应当是这里了。”
宋云遏走过去,屏起半数内力,指尖一挑,握着佩刀的手发力,旋出一道极为复杂的亮气,然后便直直插进谢玉敲所指之处。
刀起,有血随着喷射而出。
谢玉敲面上一喜,正欲搭话,林间却是一阵劲风吹过。
那身红衣,就这么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桃花酥(二十一)
“谢玉敲,我昨晚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都都知冷厉的声音由上往下,“你是真的胆大,敢一下带这么多废物进来我这?”
他手一挥,两名金甲卫瞬间提剑飞来,直直冲向正收回内力的宋云遏。
“我竟不知,这里还有个和......永安王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他手里把玩着铃铛,语气揶揄,却是冰冷至极,“是他么?谢玉敲。”
谢玉敲眼眶已经红透,她强忍着情绪,抬头看向那身红衣
他今夜竟没有黑纱遮面,甚至换回了那身妖艳异常的红袍,白玉带钩随着腰身轻晃。
谢玉敲哽咽,人颓了几分,“如若是他,该有多好?”
她抹掉滚滚落下的泪,正欲继续说,哪知原本柔弱的李鸢忽而出声了:“谢玉敲,你既已对不起他,为何又要捡一个和他相似的人一起?你不觉着这样,对他,和对他,”她指了指被金甲卫架着的宋云遏,“都很残忍吗?”
“我知道,但我与青冥相识,不过是缘分一场。”谢玉敲泪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之前也是,以后更是。”
她欲语泪先流,“永安王”三字一出,就像是彻底把她打垮了似的,“当年之事,是我鬼迷了心窍,不知事情会变成那样,是我负了他,我怎么还可能......”
她哭得实在是过于楚楚可怜,李鸢敛了话,没再出声,但下一刻,都都知带着黑色皮革手套就捏住了她的喉。
李鸢认命地闭上了眼。
“等等!”谢玉敲神色着急,“我跟你走,你放过他们吧。”她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宋云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