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如此冠冕堂皇,将黑的洗成白的,还能如此大言不惭?”
她声声逼近朱璘,除了愤懑,还有抑制不住的苦楚,“你分明?,就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自?己那无处安放的野心,为了药人,才把我?家迫害至此!”
朱璘面不改色,直视她的眼,回道?:“你自?己方?才也说,你父亲一事,清帝是清醒的,难不成你真要给已逝的先帝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不成?”
谢玉敲咽下涌至喉间的不甘与痛苦,缓缓道?:“既然你不愿承认,那便来听听看,当年之事,是否是这样一点点在你的计谋之下发生的”
“武康十二年,清帝为了某件事指派你到贵安,你无意间听闻佛窟,便动了去一探究竟的念头,由此得到了佛窟的两本重要经册,药人之法。”
“那一年,在贵安斋善堂的路元不过六年,便成了你炼制药人的第?一个替死鬼,可惜的是,服用药丸后,他一直没?有任何变化,于是你放弃了他,到第?二年,又凭借自?己的想法,将当时清帝的内侍都都知炼成药人。”
这一回,朱嶙成功了,而都都知自?此被掌控,直到清帝薨,朱嶙和司天?监、都都知入山寻陵,这才使得都都知有了逃跑的机会。
阴差阳错之下,他在江南桐安遇见?路元,却连累他被抓紧围城之中,为朱嶙办事多年。
说到这,谢玉敲顿了顿,看了眼依旧面无波澜的朱嶙。
他仍背手而立,不慌不乱,丝毫没?有被挑破的窘迫情绪。
谢玉敲有些心烦,只好强压着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道?:“直到元宁六年,我?奉旨监察桐安漕运,撞破围城真相?,从奇异的梅花阵和周启的死入手,这才慢慢了解了药人。”
“朱璘,你胆大包天?到甚至敢对武康君主下手!”
“武康十五年,清帝染病之事,便是你做的吧?”
谢玉敲咬着牙后跟,一字一句戳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窝,“其?实?清帝当初中的或许都不是完全的药人之毒,毕竟他心智并未缺失,身上却有异香,怕是被你蒙蔽,听说了南越人那般残忍的救治方?法,他不愿意,这才有了后来你们的争吵。”
元宁帝声音颤抖:“可是,他既然......为何又要留你的性命?”
谢玉敲笑得无奈,“曾经我?还真的单纯想过,清帝或许是真的怜悯我?,可朱璘绝非此般所想......直到药人书册和南越血脉之事慢慢揭出,我?才知道?”
她再度看向朱璘,却从他眼神中看不出半点惭愧之色,“他哪里是要留下谢玉敲这个人,他要留的,是长?大后的我?,属于谢氏族长?一家被谢三娘喂养过的至阴之血!”
“他到如今,都还想着要把我?划进他的牢笼内,做他药人军队采血的活靶子!”
元宁帝眉峰一拧,“药人军队?”
“陛下!”朱璘终于开口了,他双手掀了掀官袍的后摆,整个人竟然直接跪了下去,又喊了一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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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带着八分假情假意的委屈,他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道?:“这些,都只是谢玉敲的一面之词!您可莫要听信谗言!”
“当年之事,本就另有隐情。”
元宁帝似乎被朱璘蓦地跪拜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弯下身,想要扶起他。
朱璘却犯了轴,不肯起身,跪着道?:“第?一个药人,不是什么贵安医师,而是臣当年的好兄弟、陛下您的父皇,咱们一心爱民?的先帝呐!”
“什么?”元宁帝小小惊呼一声,“你说什么?”
谢玉敲也是心跟着一提,听见?殿内殿外抑制不住的倒吸声,她闭了闭眼。
朱璘摇摇头,声音落了下去:“实?不相?瞒,当年最?早知道?贵安佛窟经册的,是先帝。”
武康十二年,他偶间从贵安来京都沿街贩卖甜水的商贾那听闻佛窟,遂动了心思,派朱璘前去一探究竟。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