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随即会意，“你是想射这牌匾？”

他冷笑一声，“不可能！”

这牌匾悬挂的?时候，可是工匠们?搭了云梯挂了好些天才弄好的?，而且从射箭的?位置看过去，这牌匾几乎是在半空之中，不仅高，而且远。

他张了张嘴，正想否决，宋云遏却是直接打断了他，“我会先穿过频婆果，再直入牌匾中心。一箭定胜负，如若我成?，那摘果便算我赢，若不成?，那就我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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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止族长面有不信，底下一些听得懂中原话的?百姓也开始嚷嚷

“饶是箭术再高，你也不可能射中这牌匾！”

“就是，就是！”

“族长快应了他，我们?想看看这中原人如何出丑的?！”

另外两名?箭者也被宋云遏狂妄的?语气逗笑，在马背上毫不掩饰地逗弄他：“你是不是不会射箭？还真妄想学百步穿杨？”

“听闻数百年前，北漠有位将领倒是可以做到如此高度和?长度。”另一位掂了掂手?上的?长弓，“可惜，北漠飞禽可以随意射杀，他们?的?弓应该也比我们?的?轻，如此还得天时地利，属实难。”

谢玉敲抱着手?臂，面上全是淡然，看着这些人来回起哄，半天未出声。

她知?道宋云遏一定可以。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不算到最有把?握的?时候，是一定不会妄言出手?的?。所以，宋云遏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才会说出此种完全不利于自己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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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番朱璘豢养药人一事，正如那日宋云遏所说，他们?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惩治他，江湖名?册在手?，他们?便有了大部分爪牙的?名?单，经册和?玉玺在手?，他们?也有了制衡朱璘的?方法。

甚至于六年前她和?他亲手?设下的?北漠一局，也可以让朱璘千夫所指、身败名?裂。

可还是不够

父亲与相府的?真相未能彻底摸清，朱璘豢养药人、与北漠海倭甚至大理国的?关?系他们?也还一知?半解。

所以未尽得十成?把?握，他们?宁可将自己置于泥沼之中，也不会随意与朱璘彻底撕破脸。

思及此，谢玉敲淡淡一笑，看向马背上的?人。

半晌，权衡完利弊的?族长终于应声：“好！果真是年轻气盛，那就依你之意。如若你真能在穿透频婆果之时顺带射中牌匾，那摘果便算你赢”

“若是败了，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心上人，也得一起躺进这棺材，成?为贡品！”

宋云遏原本眉梢也有淡淡笑意，听到最后一句，他瞬间拧眉，“不”

“好！一言为定！”谢玉敲却是直接应了下来，“快些开始吧，免得真误了时辰。”

宋云遏眉心紧蹙，还想多说什么?，被号角声打断。

“去吧，”谢玉敲走到他身旁，握住他垂落在马背下的?手?，“大不了按原计划行事。”

也是。

宋云遏勾了勾唇，舒了口气，马鞭一挥，矮脚马的?前蹄高高抬起，便是以极快的?速度飞奔出去。

他先驾马绕着圆台绕了好几圈，待马速渐渐稳定下来，这才反手?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来一支箭，他的?指尖渗出点?汗，那些被归在心底深处多年的?马蹄声与厮杀声，却是忽然排山倒海似的?朝他汹涌而来。

传闻，武康二十年，永安王死于一支箭之下，一箭穿心，天地雪白，唯有红缨上一点?血色

宋云遏闭上了眼。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分不清是来自旷野，或是山间。

然后是谢玉敲温和?清丽的?声音，还是年纪尚幼的?那会，他们?一同去猎场围猎，总会偷偷地在箭镞上包一块棉布。

“射中小动物?的?时候，他们?只会因为力度而晕倒，不会受伤。”

那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