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敲遂即察觉不对,连忙走过去,轻轻往他身上一拍
却是为时已晚。
陈明已经没了气,涨成青紫色的脸霎时间泛白,人像一个沉重的球,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他手上的创口,血还在汨汨往外流,顺着倒地的姿势,染红了衣袍。
宋韵剑眉拧成一道?线,沾了血污的剑不可思议地拨了拨陈明的尸体。
“快传仵作!”江洲在她身后阴恻恻地开口,“陈明看起来像是死于?毒物,必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公子。”谢玉敲打断了他,“陈明是否死于?毒物,你不应该是最清楚吗?”
江洲满脸不可置信,扭头撞向谢玉敲的眼,“你怀疑我?”
这下节度使彻底坐不住了,“宋大人,你们不是把我儿押了去,说是要认真审查一番后,便放了犬子,怎么今日却”
“节度使大人,”谢玉敲朝他拱手,“如若江洲没有犯错,那我们必当赔罪道?歉,好生安抚一下江公子。然而,倘若这些事情背后,主谋是您儿子呢?”
“什么?!”江青贺一下跌倒在地,一点风范全无,“这不可能!”
他喃喃道?:“我家洲儿虽然不成材,但?也是自幼心地善良,你们、你们这是污蔑!”
谢玉敲看向江洲,问他:“你父亲说你是被我们污蔑,你自己?呢?”
江洲唇色煞白,看着地上陈明的尸身,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我怎么可能做这么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一直被你们侦察队的人关押着,我能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昨夜出来了片刻,偏偏这时候陈明他们开始行?动,这是我运气不好,是巧合!”
“可是昨夜。”宋云遏目光沉沉,“你为何是自行?出来了?”
“谎称要去御室沐浴,借着看管你的是女官,便借机溜了出去。”他逼向江洲。
江洲应道?:“我便是出去了不过半炷香,能做些什么?”
“你们寸步不离地盯了我这么长?时间,我都要喘不上气了,”他理不直却气壮,“自己?在外面放放风,也会被扣上这欲加之罪的名??”
“亏我还把你和谢大人当作年纪相仿的朋友。”他说着有些失望地看着谢玉敲,“是我太过天真了。”
节度使一声长?叹,问宋韵:“敢问宋大人,我家孩子不过是出去半炷香,怎能就不分?青红皂白说、说贵安这么多事的主谋是他?是否、是否过于?仓促了些?”
“何况他才二十几岁,这个年纪要领这么多可以当叔叔伯伯辈分?的县令们,此理也说不通吧?”
谢玉敲勾唇,抱着手臂,声音忽然懒洋洋下来:“那么请问江公子,我们分?毫没有提及昨夜你出去那阵子发生了什么,你为何匆匆便要解释自己?昨夜只?是出去放风?”
“还有出现在你书房里的经册,”宋韵看向急匆匆跑来的仵作,“我们勘验和问询过,这小半个月的时间,从来没有人进出过你的书房。”
“这莫名?出现的经册,你又作何解释?”
“可不要再说,这些全都是巧合了!”
桂花糕(十六)
这一句句逼迫似的话落到跟前, 江洲终于笑了,语气也跟着淡了下来。
他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看着又瞬间噤声的父亲, 陈旧的正厅因为陈明的死, 散开出一股极为稠烈的血腥味。
正午,案桌上的香烟燃尽,余烟袅袅散开。
提剑的女大人们, 英姿飒爽, 却是满脸倦色, 仵作跪在?地, 当着众人的面解剖验尸, 还有?那群县长?, 往日嚣张跋扈的神色全然不见,个个垂头丧气,
而他江洲,在?众目睽睽之?下, 被逼迫着认莫须有?的罪名,简直是
腐朽又堂皇。
良久, 他才一声轻叹,彻底松了挣扎的力气,目光略过宋韵, 直接看向谢玉敲:“谢姑娘,以下的话, 你且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