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重生一世,这问题却不治而愈, 容七闲暇时便想,上天特是念着她上辈子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故让她在临死前那一刻做了只镍火的凤凰,浴火重了生。
算起来还要感激玄凌呢, 治好了她这一辈子的坏习惯。
而这段记忆好像困扰的不只她一人,因着玄凌也沉默了许久,她能感觉到他即使是带着伤却依然强大的气场,但却无心追究那气场究竟该归于何处。
他思忖了半响,方有了要说话的迹象,容七也正襟危坐做好了要洗耳恭听的打算且看他要发表什么长篇大论出来。
却不巧,承德从院子里冒了出来,站在玄凌身边佝偻着腰耳语几句。
容七大抵能感觉到玄凌那股原本算的上闲适的情绪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虽不知承德这火急火燎地为他带来了什么消息,但总不会有多好就是了。
果然,说不过三句,承德已经毕恭毕敬地为他披上披风,玄凌不自觉地拢了拢衣袖,刻意地望了她一眼,据容七的推断这是向她告别,她也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笑颜眯眯:
“您且好走,好走。”
那二人足下犹生风,看来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通常能让他如此急匆匆离开的,也定非什么等闲杂事。
可容七也懒地去思考究竟又发生了什么,管她大事小事呢,反正与她容七这区区一介烧水工无关。
另一边,板正着身姿候在屋中的皇甫司文见着玄凌赶来面色有些浮动,又见他面色苍白关心了一句:
“七皇可还好?”
“无碍。” 玄凌清咳了一声,神色少见的有些急迫:
“子云现如今如何了?”
原来,皇甫司文如此匆匆寻他,便是因着三日前出发去了夺命沟的皇甫靖一行人出了问题。
此次皇甫靖带兵约有二百人,个个都是他深入军营中亲自挑选得来皆是他所信任之人,皇甫靖自己对此行期望颇高,何遑皇甫司文?
每日都会有皇甫靖身边亲信书信一封飞鸽传书会军营汇报情形,观察敌军,可至昨日起到今天整整两天,却再没等到皇甫靖送来的书信。
在这极为关键而敏感的时间内,任何一点变化都值得推敲,且凭着皇甫司文行军多年的直觉,皇甫靖那边定是出了什么事,方有了如此异常。
这才连夜赶来,同玄凌商讨此事。
皇甫司文面色一暗,一抹不自觉的担忧浮现出来,但说出的话却委实不好听:
“我也不是很清楚,书信自昨日便断了,如若我没猜错,他们该是被夏丘军民发现了,被困在夺命沟中动弹不得。”
他复而又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这个逆子行事如此不严谨,眼下自讨苦吃了!”
却看玄凌不自觉凛了眉,道:
“有人泄露了行踪故才叫夏丘帝有所察觉?有内奸?”
皇甫司文默了默方道:
“这该是最好的打算,那内奸至今还在我那逆子身边他却浑然不知。当然,这也只是你我的妄自推测,究竟事实如何还不知。”
但彼此也知道,就凭皇甫靖的实力与他们前期为此准备的严格的保密措施,此事能在正常情况下泄露出去为敌军夏丘为知的可能性为零,只除非
在哪些人里面,埋伏有奸细。时时刻刻将他们行军的路线告知他人以求夏丘注意。
他皇甫司文亲自组建的这只队伍中竟暗藏着敌国的奸细,恐在没有比这更为讽刺的事了。
而此事,更重要,更值得警醒的,却是关于皇甫靖和他身上那致命的缺点太心软,不够狠。
那群人是他亲自挑选的,他待人和善谈笑风生,几乎与他那些手下们打地火热,但却极为情绪化。
皇甫靖的心软使他看不出那些在他面前故作殷勤的虚情假意,这是皇甫靖身上最大的禁忌,亦是战场上的将士最该舍弃的东西。
眼下,皇甫靖因着他那性子中无可避免的弊端,在这一场真枪实弹的战事中,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