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真看到宫里的赏赐一箱箱摆进王府,门外还有人络绎不绝地来回进进出出接着搬,她着实震惊了。
方景苏大开眼界,他从没见过如此多闪亮亮的金银珠宝,堆进库房一定很好看。虽然他早不管库房了,但打理家务的习惯还保留下来,看到家里银子多像囤满了粮的松鼠。
等了许久司元柔才见到赏赐的尽头,一箱一箱摆满了院子甚至摞起来了,随后章德宣读册封她的圣旨,她竟然还有封地!而且正是被她修建堤坝的几座城,皇帝直接划给她了。
那地段沿江富庶,没有遭受淹城之灾还保留昔日的繁华,盛产水稻瓜果,绫罗绸缎还有一些商贸产业,是不论落到谁手里都会被眼红的程度,皇帝轻易就封赏给她,司元柔惊喜得不敢相信,还问萧淮笙跟他确认。
萧淮笙配合地又告诉她一遍,暗笑她高兴晕了变傻了。
司元柔心里粗略地算一笔账,修完堤坝才几日的时间她没想到这么快能回本,赏赐加起来约莫回来六成了一下子解决了王府日子拮据的困境,她的心理压力也骤然减轻,不用急迫地赚钱了。
皇帝能光明正大地给司元柔补一笔银钱,旁的朝臣也想借着送贺礼的名义攀附司元柔,沾沾她的名气可不容易,司元柔一概不见连他们变着法地送礼都退了回去。早的时候不肯帮忙,现在也不必“补救”了。
众臣纷纷后悔,他们最开始心里不情愿但碍于面子都不曾拒绝,也算一个比一个积极想比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出一点儿,就当给自己买一个爱民如子的名头。而他们后来敢反对拒绝,甚至恶意揣测司元柔都是在太子起头之后,他们支持太子,太子也顺应他们内心深处的本意拒绝,这才敢闹起来。
说来也是他们自己闹得没脸,要么爱慕虚荣到底到头真换一个好名声,要么一开始咬死不给也不至于现在后悔,又想要虚名又想站太子,活该他们两头不讨好。
萧彦近来心情尤为阴郁,他曾在皇帝面前多么信誓旦旦地论证司元柔红颜祸水,皇叔色令智昏,现在就有多想藏起来不见人。他也确实在东宫多日闭门不出,偶尔的约见都推掉了,但他扔掌握东宫之外的动向,了解朝臣一窝蜂涌向淮王府,他气得砸了一套杯子。
瓷片破碎飞溅时萧彦才愣住,他竟然失态至此做出跟司映洁胡闹一样的事,烦闷地按按头道:“传太子妃来。”
算起来都是司映洁小人之心加愚昧短见才会害他到如此地步,他当初是愿意给的甚至立志于当排在国库与淮王府之后的第三位,结果他后来被司映洁莫名其妙地给劝退了,甚至调转矛头大言不惭地要阻止司元柔“祸国”。
现在看看谁才是祸国之女,非司映洁莫属。
司映洁自己短视,要拉着司元柔一起下水说她短视胡闹,而萧彦反思他轻易相信司映洁也有不对之处,他该再慎重一些,可说什么都晚了。
司映洁察觉气氛微妙地不对,不由得小心翼翼给萧彦行礼问安。近来萧彦又待她冷淡,司映洁也知自己理亏,她没能阻止司元柔修建堤坝真让她成了。
她明明暗中派人给司元柔使绊子了,只要司元柔花费大力气和钱财修成堤坝却在大雨降临之时不堪一击被冲塌,坐实了假意行善实则劳民伤财的卖弄之态她就是整个大元的笑话!结果不知道哪出了问题,她派去偷工减料的人一个个都没回来,而大坝的质量完全经得住考验,大元的笑话实则成了萧彦。
萧彦冷着脸狠狠看着司映洁一言不发,司映洁扑通跪下先示弱哭道:“殿下……妾身实在不知啊!不知道真的会遇上……”
萧彦把腿往回撤,一点儿不想挨着司映洁。
司映洁边哭边说,断断续续的试图惹萧彦怜爱,萧彦毫无反应,司映洁心里倏地凉了半截。她起身伏在萧彦身侧,“殿下,妾身是妇人,才疏学浅愚昧无知,您别跟妾身计较。”
她抹着泪痛道:“以后妾身都听您的,您说什么妾身再也不敢反对了,您说捐五十万两妾身一定准备,您要一百万两妾身也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