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笙换手。
这也是她醉了的表现吗?
萧淮笙不跟她争,真换成两只手抱她,一手托着她瘦削的背,另一只手勾在她的腿弯处,问道:“这样对不对?”
他第一次用横着的姿势抱人,担心弄错了跟司元柔确认一下,司元柔攀着他的肩在他耳畔道:“嗯!”
萧淮笙这才顺利把司元柔塞回马车往家里带。其实他没抱过人根本不懂里面的门道,之所以下意识单手抱司元柔是因为他以前见司戎安这么抱的,他还当抱人都是这样。
……
重乾宫里,太上皇早早躺下却无法入睡,睁大空洞无神的双目似在发愣又似在想些什么。推门声响起,他一下回过神,声色喑哑地说道:“来了……”
“父皇,儿臣来看您。”皇帝从暗影中走出,晴朗的月光自下而上照亮他明皇的衣摆。他屏退太监,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太上皇床前,隔着床帐说道:“阿笙今日来了,父皇还是不肯去见他。”
“朕……”太上皇才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喉头酸涩令他难以发声,半晌才缓过去可声音难免哽咽,“朕无法面对他。”
“父皇,阿笙一定不怨您。”皇帝伸出手探进床帐里,摸索一番握住太上皇的手安慰道。
可太上皇声音骤然拔高,“他怨,他……必定是怨朕的!”
说完一句,太上皇稍稍泄几分气力,呢喃如自言自语,“朕不愿见他,他也从不来看朕。朕还活着,他就当已经没朕这个人了……咳咳!”
“父皇……”
太上皇狠狠咳了几声,然后摆摆手习惯性地随意擦擦,“可见他一定是怨朕的,也怪当年朕不好,没看顾好他。”
皇帝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每年都是一样的情况,他把萧淮笙请进宫,太上皇也在宫里,两人隔着几条路几道墙却是谁也不见谁。
他长长叹息一口气,几乎要放弃了。
这时太上皇忽然道:“你比朕做得好,你待他比朕还要尽职尽责。”
太上皇撩起来床帐,含笑望了一眼他的次子。
皇帝眼帘垂下,视线落于被月光映得一片白的地上,并未直视太上皇,“儿臣做的都是应该的,他既是儿臣的幼弟,还是难得的将才,震慑外族压制南元几乎全仰仗他,儿臣于情于理都当优待他。”
“嗯。”太上皇满意地应一声,感慨道:“若泓儿能像你一样就好了,谁能想到他那么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