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早另有所属储君人选?”
“老大坐在太子之位上时,朕必须提点他,让他戒骄戒躁。”太上皇稍稍转向萧淮笙,解释道:“至于朝臣拥护淮笙,他那时明摆着无意于皇位,朕……多说无用。无论朝臣如何想,朕必定仔细斟酌,不会轻易易储。”
太上皇想至少把皇位交给一个喜欢的,愿意守着此位的,而不是那时看都不看一眼皇位的萧淮笙。因此尽管私心疼宠小儿子,他也不至于偏心到乱给萧淮笙东西,况且那时萧淮笙与他并不亲近,父子极为疏离,太上皇避免与萧淮笙说话闹出更多矛盾,也担心他唠叨多了惹萧淮笙厌烦。
如今回想起来,怕是那时候萧淮笙就不被兄弟们所容了。
都是他当时没处理好此事,太上皇极为自责,他也不是个好父亲没调和好几个兄弟之间的关系。不求他们个个兄友弟恭,但事实也不该残忍至此。
“养不教父之过。”太上皇重重叹气着说道,声音喑哑仿佛瞬间苍老许多岁。
他行至萧书逸面前,“你可知错?”
太上皇的错他会回去自省,至于萧书逸就在他手中解决,不留烂摊子给萧淮笙。
萧书逸瘫坐在地,良久才道:“我知错……可我不后悔。能坐几年皇位,我不亏。”
死不悔改,太上皇对萧书逸最后一丝恻隐之心消失殆尽,“来人传旨,将萧书逸从皇家族谱剔除,贬为庶人,赐死!”
“太上皇不可,不可啊!”章德从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太上皇面前,哭着求情,“太上皇,陛下是您的亲儿子,在位多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您留他一命吧。”
太上皇几乎没有犹豫,尽管章德的头在地上磕得巨响。萧书逸与萧泓笙并没有多大区别,都是嫉妒想加害萧淮笙的人。太上皇已经因为萧泓笙与萧淮笙彻底离心数年,同样的错他不能犯第二次。
“拖出去,赐酒。”
萧书逸放弃挣扎,被侍卫拽了出去,闻讯赶来的皇后刚巧撞见,眼睁睁看着萧书逸饮下一杯烈酒,此后再无声音。
皇后吓得失声,太上皇回头看向皇后,她已不是皇后身份,“刘氏□□于湖心岛,永不得离开。”
刘氏傻了眼,来不及求饶一句就被带走。
这还未完,太上皇下令捉拿萧彦府中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全部押入天牢受审。太上皇已经知晓萧彦曾谋害萧淮笙,他会揪出牵扯其中的每个人除干净,给萧淮笙永绝后患。
这是太上皇作为父亲,能给萧淮笙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这一瞬,司元柔觉太上皇行事杀伐果断,隐隐有当初年轻时,在位期间意气风发的感觉,不再是垂垂老矣之人,“阿笙……”
司元柔牵起萧淮笙的手,低低叫了他一声,发现他在走神。
萧淮笙看着太上皇的背影,不禁想起幼时太上皇的背影总是离他而去,与他不能多待片刻,更别说像今日一样站在他身前护着他。太上皇稍显佝偻的身形像一棵饱经风霜却依然挺拔的大树,看着便觉心安。
太上皇气势汹汹地处置了萧书逸一家,一回神发现圣旨还在他手中,没给萧淮笙。太上皇走到萧淮笙面前抬着胳膊,示意他来拿。
太上皇的胳膊挺着,脸却别了过去。这圣旨虽然是司元柔提议的,但太上皇真拿不准萧淮笙的态度,萧淮笙会不会仍心有芥蒂,与他心有隔阂不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