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所有礼物中,这副画的造价最为低廉,但其中隐含着的、对他的爱与祝福却如火光般冲破纸面,如破竹之势般蔓延到他的心中,让他眼眶都酸涩起来。

他亲爱的孩子让他感动了太多次,这份情谊让无数言语的形容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伸手示意伊森过来。

伊森原本跟在他身后,在他为维吉尔盖好被子后观察了一番维吉尔的伤势,却有些不妙地发现维吉尔本就严重的伤似乎一夕之间变得糟糕了许多。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这接近两个月以来他从没放弃过给维吉尔调配能够缓解疼痛和延缓伤势恶化的药,但终究只是杯水车薪,更何况这治标不治本。

他眼睁睁地看着维吉尔的身体一天天变得糟糕,即使只是每天都显得微不足道的恶化,五十多天的积累也足以让状况变得十分糟糕。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维吉尔的自愈能力似乎被平常人强上很多,这才让他能够坚持到现在。

他不知道维吉尔怎么熬过这痛苦的两个月,他从未在他们面前哭诉过自己所受的苦楚,也坚决地拒绝了他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提议。

伊森直起身,刚准备走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袖子。

他怔了怔,低下头对上维吉尔不甚清醒但透露着祈求的目光。

“……不会告诉他的,”伊森用气音说,“安心睡吧,维吉尔。”

维吉尔睁着眼睛看了他一会,收回手闭上眼,没过一会儿又皱着眉睡着了。

伊森来到托尼身边,和他一起看向他们的朋友为他们准备的礼物。

伊森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维吉尔要画这样的一张画。

这是他献给他们的回忆。

他甚至没想过和他们一起离开这里。

“我想我们得为维吉尔准备一份礼物。”

伊森这样提议,他眼眶有些红,嗓音也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