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面前?的两个人看见他的眼睛。
宁诩顿了顿,纳闷地想,这人怎么了?
夏潋则拧起眉,下意识以为段晏内心有鬼,于是放重了语气道?:“段侍君,请你看着我们。”
段晏停了一下,才回过?头。
宁诩惊讶地发现?他的眼圈泛着红意,水光在眸中一闪,随即被垂下的睫遮住了。
“夏公子的话,究竟是来盘查昨夜御书房贼人一事,还是借机刻意羞辱?”青年低声?道?。
夏潋呆了呆。
“臣是燕国进献给陛下的质子,每日所思所想之事,如今不过?是能与陛下吃吃饭,灯下依偎看书,偶尔闲聊一二。”
段晏的嗓音轻轻发着颤:“臣性情古板无趣,没过?多时就已?令陛下厌烦,再也不愿踏足竹意堂。”
“臣忍了很多天……不敢妄自打扰陛下,不敢奢求与夏公子一般,能出入御书房伴驾。只是臣一个人在这冷冷清清的大殿中待久了,也会感到孤独。”
“昨日初雪,臣生来畏寒喜热,这殿中连炭火也无,臣被寒意冻得手脚生疼,忍不住便妄想,要是陛下能来此地,就好了。”
“臣见了陛下,心中满溢喜悦,血液筋脉都能活络起来,自然就不再畏寒。”
青年忽一抬眼,看向对?面的夏潋,又道?:
“夏公子无法体谅这番情思,想必也是因你常伴陛下身边的缘故。刚刚说?夏公子是刻意羞辱,是臣失言了,还请不要见怪。”
“只?是臣平日里说?不出口这些话,强装着冷漠从容,却被误会别有用心……”段晏的眼睫颤了颤,语句凝滞,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殿中一片寂静。
夏潋抿着唇,不知如何开口。
宁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