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宽逾几十米,渡了江后尽是沼泽泥地,要么往东面走个百里才能到下一城,但与回燕国的方向相反,要么就只能折返回到京中。且山中野物毒虫众多,你三更半夜从这儿靠两条腿逃跑,当朕真是个傻的,你说什么朕便信什么呢?”

“朕赌你还会回来。”宁诩长眉一挑:“没让侍卫抓你,是不想将事情丢到朝廷上去吵。”

他轻吸了一口气,又说:“朕不知你在谋划些什么,但既已至此,无论你在想什么,最好都别想了,今日是朕愿意放过你,他日,可未必有这种好事。”

段晏沉默许久,正要开口,却被宁诩打断:“好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以后老实当好你的段侍君……快、快把朕扶起来!朕的屁股底下好像有毛毛虫!”

段晏:“…………”

最后是“知错能改甘愿受罚”的段侍君背着宁诩下了山。

玉泉寺中,宋公公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陛……陛下?段侍君?”

“陛下,您不是在厢房就寝吗?”宋公公惊诧道:“何时出去了?您您您身上这是怎么了?”

段晏将宁诩从自己背上放下来,转头一看,就见身后那人灰头土脸的,头发里还别着根枯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