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晏取走,眼看着?青年就?要转身出去,宁诩迟疑地开口问:“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比如?昭、燕两国之间的?龃龉、比如?那夜城门前的?围堵与被围堵、比如?对?他逃出宫后的?冷嘲热讽、比如?如?今宫中的?情形……

再比如?,宁诩肚子里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

段晏要掀帘出去的?动作停下,转过身,语气平缓道:“……御医说你?需要多静养。”

每次他们两人说话,总是说着?说着?就?不欢而散,段晏这些日子一直在反思,如?今觉得?,至少在这几天?,还是少说话为?妙,他自?己被气没关系,但免得?宁诩心情郁郁,影响了身体?恢复。

段晏想起宁诩从地窖里出来时,自?己握住的?那截细细手腕,比之几月前不知?瘦了多少,令他心内钝痛。

“宫中一切都好,”他静了静,又对?宁诩说:“朕离宫前,将昭国朝廷的?一应事由交给夏御史之子夏潋打理,他协助你?理政已有不短时日,应能处理好。”

宁诩完全愣住了。

……段晏,竟没把昭国的?朝廷血洗一空,反而把权力托付回了夏潋手上?

宁诩望着?青年的?背影,沉默半晌,忽又想起一事,急切道:“内务司的敛秋姑姑,也是和我一同出来的?,她前夜落水后失踪,你?能不能……”

段晏没回头,抬手掀开轿帘,一边说:“沿着?河道搜寻的?燕国军队,昨天?白日里就?找到她?了,只是受了些风寒,无甚大碍,等病好全了再叫她?过来见你?。”

“吕疏月也是,朕只将他绑了押在后边,没有伤他。”

宁诩一颗心终于放下。

待段晏离开后,马车缓缓朝前驶去,宁诩独自?坐在里边,偶尔瞥见小窗外的?景色,紧绷的?心神渐渐松懈开来。

又要回京城了,宁诩想。

这次再回去,与从前大不相同,他与段晏的?身份也仿佛颠倒了似的?,但也与宁诩想象中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