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君看见他住的房间里全是?自己安放的东西,逗趣的斑斓长尾小鸟,心血来潮折下的花枝,深夜打磨的白玉戒指,装满精巧点心的九层四瓣攒盒,软绸布包裹的几?支长兵器......要是?魏春羽再多留,他会怀疑不见的这么?些?年,洲君给他攒了个藏宝库。

可魏春羽在?这一年,留下的痕迹少的可怜。

洲君知道,过去那些?年里,支撑自己的未必就是?魏春羽这个人,更多时?候是?自己的幻想,他幻想他们一起在?患难中扶持、杀尽奸人与拦路之人;想他们百十?个佳节共度,尘间烟火落满身;他甚至记起一段画面,卷轴堆积,烛火燃尽,二人抵足而眠,只有窗外胆怯的噼啪雨声在?响,一切都太真实了,简直不像他发的癔症。

但?很简单,只要他们二人真的将这些?都做过一遍......

眼前只是?少了个人,房间就显得空荡荡。

夜中,那个被卷进过往幻想中的真正?的“裴怀玉”,在?旁观了一切后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找回了一段夺舍时?失去的记忆,他也无甚表情,扔开了那团洲君抱着的被子?,只觉得自己过去真是?走火入魔了。

但?望着手中的白玉戒,要使劲把它捻成粉的力道还是?松开了。

大约是?,走得毫不留情的魏春羽,着实有几?分让人记恨。

在?前一世将自己抛下时?,魏春羽可不曾问过他,往后山高水远,都要自己一个人走了,怕不怕,怨不怨。

在?魏春羽停留得久到生出?困惑时?,裴怀玉才突兀地笑了笑:“走快些?罢。”

“急什么?,话都只说了一半。”魏春羽不满道,“那吴化有又不会跑。”

他本想说,裴怀玉是?不是?做皇帝做傻了,每天睁眼闭眼就是?办公事,松一松脑仁出?来玩乐都不会了。

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总觉得一提上辈子?的事裴怀玉就不高兴,就冲自己冷脸,仿佛是?自己的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