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搪塞,便?听裴怀玉幽幽道:“你兄长还?活着。”
这话犹如泼到?身?上的热汤,叫杜欢禁不住跳起来:“真、真的?他现在在哪!”
裴怀玉本要开口, 却?听得柴垛另一头有房门开阖之声,只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门自“牙”的一声后,静了几息,随后两?道脚步声走了出来。其中一道声重而拖沓,约莫是个?胖子,另一道轻稳有力,应当是个?勤于练体之人,说不准是个?练家子。
其中一人开口道:“是外面路过的人说话吧?”
此人是男子,说话时喉中有痰鸣,像是打转的风,声音重浊。都说声如其人,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胖子。
另一人道:“谨慎些,总是没错。”
这道声音却?奇怪非常,像是嗓子受过伤,音色嘶哑,嘲哳如老鸦,连男女也?辨不出。
柴垛后三人正屏息侧耳,那“老鸦”又道:“那说定?了,这个?月的‘羊’还?是老地方。”
胖子哼了一声,声音还?似拿乔般吊着:“也?就是我同你做这桩生意好几年了,不然谁给你这么好的价?便?是那济世堂的米粮,也?不像我们这样廉平!”
“老鸦”喉咙里古怪地咕噜作响,许是在笑:“济世堂?听起名字来倒有不少油水。”
只是笑到?一半,古怪地停住了,最后半声动静还?在他喉咙里迟钝地旋鸣。
“什?么味道?”“老鸦”狐疑道。
“什?么?哪有味道?”“胖子”连吸了数口气,便?朝柴垛走来,在柴垛后三人捏紧手中刀剑时,又停了脚步,“大约是这院子长久不沾人气,柴火都生虫了,味道古怪也?在所难免。”
“老鸦”冷哼了生:“哦?恐怕是人血沾太多了罢?这样重的血腥味......嗬嗬,不过,只要你不坏了上头的事,自己?享用几只‘羊’,我也?权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