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神摸向肘后暗袋,却摸了个空,他怔怔眨了眨眼:“我贴身东西又去哪了?”

“东西?”嫪春厌覆着大半张脸的青铜面具,她言语间?的讽意却半点未削,“你人还能全乎地?在这?儿?就不错了!”

魏春羽尚惊诧时,那嫪春厌已炮弹似的射出了一串话:“我倒是不知,你同那姓裴的胆子都不是一般的大。乔天?妒的阴邪法子你们是说?用就用,那过去的菩提小世界也是说?进就进,是真?当自己?有九条命,里头?死?了出来照样活?”

挨了通骂,那股受困梦境里似的束缚感又捂了回他的口鼻,而他面上?却反作轻蔑,浑不在意道:“那术法委实有趣,冒些风险也算不得什么。”

嫪春厌被他噎得干瞪眼,半晌啐他一口:“要不是那姓裴的以我恩师作要挟,我才不折损寿元救你出来!干脆随你去那几重菩提境,被它吸干了血作蠢鬼去!还有那汤磬舟,得知自己?真?正的女儿?早病死?了,痛哭流涕的,还是我安慰住的。”

“他如何知道,你恩师是柳巫?”

嫪春厌没好气道:“你和姓裴的都好眼力?。我不过是出门回来鞋上?沾泥,就被裴怀玉看穿了,使唤我更加不客气!”

谁晓得柳巫居处的泥有特异的颜色气味,而碰巧这?二人感官又出奇敏锐。

“我没见?过生母,是她给我捡回去的。从小柳巫就嫌我笨,教了我使蛊,立刻就把我赶出去历练。虽然我没用,历练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但我还是感谢她,我的立身之本都要谢她。后来我受了伤,扮作乞丐时被吴家捡了回去,当药人。”嫪春厌顿了顿,很骄傲地?扬起声音道,“五十一个小孩,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我生母在世时也不喜我,我也是旁人带大的,嫪姑娘,你......”魏春羽沉默半晌,干巴巴道:“很坚强也很厉害。”

嫪春厌笑:“你讲话比裴怀玉好听?多了。”

夹杂着土虫腐败气味的风窜人鼻腔,叫魏春羽捂唇咳嗽起来:“咳咳......那他现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