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日光自?裴怀玉头顶披散,他面上?掠过短暂的疑惑,最终又归于平静:“抱歉,我不知道。你先冷静一下,我再和你说汤磬舟的事。”
“什么事,”魏春羽抖落袖子,凑近他,目光落在他脖颈细小的伤痕上?,“是你已经串通了罪魁祸首,要助纣为虐了?”
裴怀玉微微后仰避开?他:“你听到?了。原来那时蛊虫异动,是你靠近了。”
甚至没有辩解。
关于同生蛊被点破,关于背信弃义?被说穿。
魏春羽神色一僵,好像从未见过他那样细致地打量他。那张脸上?没有愧疚、惊讶、慌乱,只有被揭穿的坦然、甚至是轻松。
“裴怀玉,邓芙、姚春华、清一、善渊善时,都会对你失望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但酸涩几乎要滴落出来,“我也会。”
原本发现了同生蛊的秘密,他还心存希冀:或许那不是裴怀玉种的,或许裴怀玉种了也只是一时冲动、不会真的催动。
也许只要他翻遍古籍,请求师父帮忙,就能?消无声?息地解开?蛊虫,当作?一切从未发生。毕竟在魏春羽此前从未体会过的安心生活里,对过往前尘当聋作?哑,似乎也成了件可以接受的事。
但是,“裴怀玉。”
我能?接受你做错,但不愿意相信你本身就是一个坏的人。
“偏偏你就是个这样冷漠甚至恶劣的人。”
魏春羽摔门而?去了很久,裴怀玉还维持着原先的姿态。
良久,安静的卧房里响起一声轻笑:“是你识人不清。”
可他的心里分明有一个小人,已经抬手遮住了眼泪“阿魏,不要这样想我。”
......
又过了十天。
在多方力量的博弈下,汤磬舟的病没有恶化,甚则发狂的时候也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