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得松落了,彷如听不懂拒绝一样喋喋不休,说什么“清修苦修都是自寻烦恼,酒肉不忌才不落得一场空”。

姚春华当即一个顺手,冷着脸将小贩提了出去:“你以为道家讲求的都是什么?存天理、灭人欲么?大青观里的人不饮酒,不过是因为有利于修行罢了。这里没有一条禁酒的规训束缚,要喝,大可以堂堂正正地拿来喝,何必从你这夜闯道观的黑心小贩手里买?”

“况且,你自有你的快活和追求,作何深夜潜入此处,纠缠我观中弟子,贬低他人所行所求?”

那商贩被他钳制了手脚,丢到了观外,挨了一通训,怯怯懦懦不敢言。

只待那道人回身关了门,他才一改面目,愤愤啐了口唾沫。

魏春羽一边哈着酒气,一边弱弱问师父:“所以......虽无禁令,但我们道观里的人,平常都不喝酒么?”

“茶使气缓,酒使气乱,烟使气散听过么?”

魏春羽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看着被考校得如临大敌的弟子,姚春华哼笑一声:“没听过也不要紧,也有前人三样轮番当饭吃,还是修得好好的。”

没那么多规矩,碰与不碰都是自己的选择。

魏春羽嘟囔道:“怪不得,你们是师兄弟。”

到了地儿,姚春华替他敲响了房门,那里头的人换了鲜少穿上的红色长袍,推了门同他们相视。

姚春华干干咳了声,心道原真是一早约好的,手上便将呆住的魏春羽往前一推,道一句“人送到了,师弟你们慢慢谈。”便离开了。

行至庭院中,姚春华匆匆的脚步逐渐慢下来,抬起头,对着那盘石头似的月亮,一口气郁塞在胸膛叹不出来。

自己的亲师弟和亲徒弟有小秘密咯。

他脚尖一转,拐去了方才巡夜弟子的房中,决意寻个人好好关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