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你的命也保不住。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才逃出来,你不要折磨自己。”

凌乱的头发似水草般趴黏在江鹤苍白的面孔上,她歪着头,神志异常地露出个恍惚的笑:“我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分明错的只魏狗一人,但我感到我也是要去赎罪的。”

在最先进入这段时间前,魏春羽担心他喊了十九年的父亲并非生父,但现在他看着江鹤发狂后脱力的惨状,只痛恨事情的真相。

他宁肯他是郑濯春与江鹤的孩子。

他宁肯他是那个小女孩。

魏春羽伸出半透明的手,抚过那张苦厄也没能将之磨损的年轻面容。

江鹤眼睫一抖,一大滴眼泪就砸下来,将魏春羽的手也砸得一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自己的孩子没保住,反倒给那魏狗养着胎。”

虽然知道江鹤看不着自己,但魏春羽还是无措地收回了手。

他凑得很近,于是听到江鹤闭着眼仰头、以一种绝望的姿态将咽喉暴露时,藏在呜咽中的细碎音节:“我的含玉啊......谁来赔我的小含玉......”

魏春羽第一次在场景中背过身去。

后来幻境中,时间飞逝,江鹤生下了他。

魏春羽内心迷乱,呆怔地瞧着过去的竹蝴蝶、山楂糕、庭中树。

直到大雪天他被江鹤拥入怀中。

他浑身痉挛了一下,轻轻推开了那个怀抱:“假的。”

满心愧疚,不敢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