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砸的动作,每挥动一次,手臂上就有伤口崩裂,浓郁的血腥气呛得人犯恶心。

“停下!”他急急开口,但那人看不到。

他只能看着那人痛得打颤,偏偏还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像只被伤害狠了的动物。

“骗子。”那人终于脱力,缓缓地转头看向魏春羽。

魏春羽被骂得一抖,差点以为他能看到自己。

但那人只是微微摇着头,将那平安玉远远抛了出去。他已经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大口大口的鲜血自他口中涌出,然后是鼻孔、眼角,那些含糊的音节已经被伤人的东西砍得稀碎。

魏春羽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同那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视,那个人的眼神,全是强烈的不甘、恨意,那股疯劲像是也冲进了魏春羽的灵魂,他几乎感到整个人要被那股感情撕裂。

他眼前被泪蒙住了,伸手要去擦,却一下从梦境里跌落出来

一睁眼就对上了身边人专注得令人心里发毛的目光。

昏沉的大脑散去几分迷雾,他调动着精神张嘴喊他,声音微哑:“玉铮......”

月光下裴怀玉的面色更显苍白,他装作被吵醒的样子:“阿魏,怎么了?”

开口时,他手指痉挛似的蜷了蜷,蹭过魏春羽面颊的一截指腹微微发烫,叫他有些烦恼。

他还正出着神,一时不防,竟被魏春羽扑了满怀。

“玉铮......我梦到母亲了。”

纵然魏春羽身形高瘦,但也是个十九岁的大小伙子,他带着满心彷徨和滚烫吐息的身躯就这么撞上来,教裴怀玉一个不稳磕到身后的窗棂。

裴怀玉被撞得“嘶”了声,但还是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脊背:“阿魏别怕,醒了,就知道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