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他还忙着接近魏春羽,既为了获取信任方便蛊虫亲近以助夺舍,也为了加快进程看到前世被毁前的完整石室。
但等到再过些时日,少年经历些打磨,大彻大悟了,那就不一定了。对待那样一把危险的好兵器,裴怀玉要去剑取鞘。
裴怀玉的目光牢牢扒在魏春羽身上,叫魏春羽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玉铮?”
裴怀玉微微摇头,噙笑望向窗外的光影
外头的树枝已颤巍巍托起几枝花,春光在花瓣尖尖晕染成一团炫目的白,吹来的风里隐约裹挟着游人的歌咏,是个适宜启程的好日子。
第13章 第十三章 阳澄江几经波折(一) 新旧……
春江潮水之上,自落拓山那头,一叶扁舟悠悠飘过来。
仓松年就在舟尾,随着水波轻轻送肩,后推,再送肩......虬劲的臂肌在单衣下显出鼓鼓囊囊的形状。
这一切的动作都不必过脑,他生来就是个船夫,也和这片江水有不解之缘。养父常说:“这条江水护着阿年哩。”因为他就是在一只小木筏上,顺着江流递到养父面前的。
那时他被裹在沾了血泥的锦缎中,昏了过去还在抽噎,像一只可怜得要断气的小奶猫。养父伸手将他抱了起来,但身体还未直起,便定住了。
襁褓中的婴孩是麻烦,也是危险。而他只是一个平常甚至贫穷的船夫。
婴孩被放了回去,但天堪堪昏沉下来时,那个举止怯懦的老船夫去而复返,见他还在那处,匆忙的脚步才放缓了。
婴孩此时已经醒了,或许是哭累了,又饿得没力气,小脸苍白,只顾用一双澄澄的眼睛盯着他瞧。
“你还在这里,那老夫就当是天意了。”老船夫的心安定下来,心中泄出一声叹息,那双宽阔的臂膀将他拥紧了,再也没放开。
粼粼的春光慷慨地洒在每寸波纹与人的肌肤上,船杆将仓松年的思绪摆得很远很远。
直到那欢快的渔歌将他唤回。
仓松年一抬头,便看见那歌唱的少女梳理着发丝,唇齿间重复的音调在江上飘得很远,仿佛永远不会间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