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你生了病......”
他引着魏春羽的手,按在心口,一字一顿道
“阿魏,我这处慌得?要碎了。”
见他不说话,裴怀玉撒了手,改为半环着他,带他倒在摇椅上。
将下巴搁在他颈窝,说话时声音先牵连起两个胸膛的震颤,才到耳内,仿佛这样能叫人听?得?更清楚:“我先前总想要‘算无遗策’,想留住你,让你在我的视线里叫我时刻安心;后?来你不喜欢和我绑得?太紧,我就?想看一看你想要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你是如何生活如何游历......”
他亲了亲魏春羽的下颌,见人朝后?缩,锲而不舍地追上去,直至失了耐性,按着他后?脖颈,将他压紧在自己身上,安生抱着,用眼睫扫着他面颊,气息游蛇似的缠扑在他身上。
“你看看我,你信我阿魏,我已歇了之前的心。”
“因为你过着的也是我们曾都?向往的生活,于是我想,只要你得?偿所愿,即便我看不见你,也是好的;可是,现在你病了......我没法再隔着江远远看着你,我离你那样远,我甚至没法探探你的额温,为你拢一拢飘到耳前的头发......”
“我们都?得?过、见过那样多可怖的、折磨的病证,我真的......怕。”
末尾的“怕”字被情绪压到地底,只剩撕破的气音。
江浪冲撞着狭小的舟木,将二人的身体契得?更紧。
魏春羽垂着眼,抚摸裴怀玉头发的手猝然顿住,悄悄弯起圈住了那束头发:“你怕什么,怕我死?吗?”
明?知?故问,怎么还要用这样不在意的语气。
还是说,魏春羽自己也害怕,他在扪心自问。
裴怀玉抱紧了他,鼻间?几乎是立刻,萦绕上了幻觉似的血腥气,他埋在魏春羽温热的颈间?,声音闷闷的,乱七八糟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阿魏,我求你,让我的医官看一看罢。我过来花了三个时辰,一路上我都?在想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死?、你可能会死?,我只想过你会离开我......”
“阿魏,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就?像我被剁去手足鼻耳,在瞎眼前看着自己被浸入......”
紧贴着裴怀玉的胸膛泄出一声叹,那人终于受不住了:“停、停。我服了,裴怀玉你能不能别把什么都?随意挂在嘴边?”
随即便是一长串呛咳,裴怀玉猛地抬头,被几点艳红晃得?眼前一昏,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朝外高?声喊“太医!把太医都?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