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酸得掉牙还是甜得掉牙了,但总归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他也庆幸在最近的年岁里?没有主动招罪。

最后一次吃山楂糕,还是裴怀玉点的呢。

也不知道玉铮现在在做什么,要是在忙完一切后发现自己死了、或者找不到?自己了,会不会给自己建个衣冠冢?届时他会给自己送什么呢?还是他会以为自己失约了。

......

他的神?思在被瓦解。

胡思乱想如细毛线般成团堵住了他与外?界相通的每个孔窍。

灵力因他的挣扎在他头面与身上割出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液缓慢迟疑地涌淌而?出,而?他感受不到?它们的温度。

只有一点灼烫,执着地印在他前胸,愈烧愈烈,甚至于?让他的头颈忍不住蜷曲向?它,以探寻减缓痛苦的姿势。

他也终于?在伴随着惊呼的滚烫的灼热中醒来,身周的咒术犹如被扯松的蛛网,莫名散开,只虚虚拢着他。

“发生......什么了?”

他脖颈上的玄石凭空飞出衣襟,又勉力挣脱了颈绳的束缚,代?替他陷入咒术中心。

与此同时,众修士滞涩多日的灵力忽地一畅,即便很快又如昙花一现般受了阻,但仍叫人为之一振。

有人问:“那是什么?女娲石吗?是女娲石要归位了吗?”

“竟是这小子窃了女娲石!怪不得解星台的卦会落到?他身上......”

也有见闻广博些的修士驳斥道:“休要妄下?定论,那女娲石应为靛蓝色,而?这不知是何来头的石头通体幽黑,应当不是一物。且起作用的关键未必就在石头上,也许仍在人上。”

众口纷纭前,凌亭生未发一语,凝神?肃色地蹲在地上,甩下?一卦。

旁边的盲眼道友神?识一动,苦锁眉头道:“如此复杂崎岖,不如不卜、不如不看。”

甩完几道加固法咒的江鹤闻声,凑过来道:“风前辈,这是卦不好的意?思么?”

轻巧的铜币被风离枝拨动翻了面。

“不好,那就是算得不准。”风离枝睁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背后是张牙舞爪的银白发丝,配上他无甚情绪的勾唇,当真有些吓人。

悄摸睁开一条眼缝的梅长?岁瞧见这一幕,倒吸了口气?,险些在回过神?来前又厥过去。然而?在他移开目光时,却瞧见了个远远御风而?来的身影

“师父!”

在受了搜魂威胁、旁观友人被祭阵的一系列惊吓后,梅长?岁看到?自己阔别?多日的亲亲师父,真是一阵狂喜与后怕。

众人面色生异,在瞧见姜照夜身后的人时,更是一时静默如鸡。

就连凌亭生手中也尽是濡濡冷汗:“父亲。姜长?老。”

这回以生人祭阵,是凌亭生他们自作主张,虽则凌庄也想过这个法子,但彼时却把它称作“只剩绝路才可行考量之举的下?下?策”。此番凌庄回来,见到?这意?料之外?的一幕,必然会勃然大怒。

在凌亭生战战兢兢之时,凌庄冷哼一声,将秋后算账的寒刀悬于?他巅顶之上。

姜照夜寒着脸,半拥半拉地拖起了涕泗交加的小徒弟,低声问询安慰了几句,顺手将他被打落的剑塞回他手里?,便上前两步,补上了凌亭生设阵时身侧的空位。

有人壮胆问道:“宗主,长?老,此番回来可是寻到?了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