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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大树下,裴怀玉与了远站在一道,轻声交谈。

魏春羽瞧着瞧着,就觉得眼睛酸。

心里嘟囔道,要走还不走快些走个干脆。

等到人真走了,又忍不住挪身探看,直到彻底瞧不见人影。

从前他们那样多次不告而别的分开,都?有再见时;唯独这次,当面告了别,却叫他心里更加不安。

山风贯通小屋,魏春羽收敛心神,修整不多时,便也与恹恹无聊多日的阿星,一同?去寻孱姝他们了。

路长而狭,阿星盯着自家公子叮珰作响的剑坠,不满道:“裴公子也是个会用剑的,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花样精有多累赘么?送这样的东西,我看他就是没把主子放在心上。”

毕竟近年里,由天?罡门操持的武林比试里,就有个被自己的剑穗绞缠住剑,被对手一脚踹下擂台,不战而使自己与师门颜面扫地的。

魏春羽捞了把那精雕细刻的玉坠,抬眉道:“我都?没说不顺手,你气?什么?”

“公子!过去他在府里被好吃好喝供着,结果竟拐着夫人同?那秃头一道跑了,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您不能因一块玉石就宽恕了呀!”

魏春羽斜睨他一眼:“郎盛光的事和他们无关,你多话了。”

被了远磋磨念叨了一箩筐佛法、欲倒苦水却挨了公子白眼的阿星,气?鼓鼓地抱剑跟在后头,心想?着:那姓裴的和了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浑然一丘之貉!一个是屡次“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另一个是稍有不顺就要逮人讲佛经的失心疯!

真不懂自家公子怎么爱同他们厮混在一道。

正是气?愤之际,在这半边悬崖的小道上竟传来了马嘶声。

阿星道:“敢在这路上骑马,不要命了?”

话音未落,前方拐弯处碎石滚落,那不要命的一行人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打?头的是个红翻领黑大衣的高挺壮年,他勒停马匹,面颊与眼角抽跳几回,挤出个阴狠的笑:“竟是你们?真是有缘哪,显安!给我捉住他们!”

纵然阿星与魏春羽有些身手,也挡不住那七八个大汉在断崖边不要命的招式,没撑了多久就被按住了手脚搜身。

那叫显安的侍从更是个粗鲁莽撞的,竟径直剥净了他们的衣服翻找,连亵衣亵裤都?不曾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