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又是寺庙?

看着是为他好,却不知是不是还要再杀他一次。

仿佛是被方才的告饶挪去了太多精力,魏春羽面上微微怔忪,他站在魏蘅景身后,像小时候看哥哥赶跑欺负自己的泼猴。

小魏蘅景眼神澄澈,很尽力地挂出最温暖的笑:“弟弟,以后我魏蘅景护着你。”

他的手蜷曲了一下,像抽筋了一样。有那么一刻,他忽然想扯住魏蘅景的袖子,问上一句:“为什么?”

他甚至有一刻想,哥哥如果要自己的命,就让他杀好了。

可最后他只是按住翻涌的酸涩暗潮,恭敬地回父亲道:“谨遵父命。”

第7章 第七章 落拓寺红颜栽赃(二) 栽赃案……

旷日积晷。

魏春羽再见到裴怀玉,是在落拓观的第一十四天。

道长带着一群小道童,向一贵客行礼祝愿。魏春羽正从独院里拐出来,心里塞着事情,不察撞在稀疏的花枝上,他不禁“哎哟”一声,引来众人目光。

那被簇拥的青年也淡然抬眼看来,他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束,点了红脂的唇色更衬得面色苍白,纵身姿挺拔,但病气压过少年意气,伫立风中竟如枯木桩一般。虽与魏春羽面容相似,旁人也不会认错二人那青年一眼便知是多病体弱之人。

换做平日,魏春羽很乐意同他闲话同游一番,可当下他一身靛蓝道袍从头裹到脚,配饰与花纹全无,连光光盘起的发髻上,也只一根竹条歪歪支着。同他过往的绚丽风采相比,称得上落魄,也足以叫这个以衣为恃的小公子生出羞惭意。

正欲避人返还,却听那青年唤住他:“魏公子?”

他只得如块茅石,伫在原处受着他的打量,还得忧心他不要问出什么难堪的话。

裴怀玉神色平和,全然无视那绫罗与草布,不见奚落与讶异,眼中只有友人。他道:“竟在此巧遇。你上回说同我喝酒,还作数不作数?”

魏春羽怔然一笑,觉得那春光落在裴怀玉身上格外暖和、和善:“自然作数。我对裴兄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都作数。”

二人相携在这寺里信步闲话。

大业以前多战乱,道教兴;大业后道教隐,佛教兴。许多佛寺都趁此春风,大作修缮。

落拓观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观体太大,一些破落而鲜有人至的老袇房,还保留着先前简朴的形貌。

就在裴魏二人绕到这片袇房时,魏春羽还心大地朝身边人道:“春日里的风这样大?”

裴怀玉配合地侧耳,轻轻摇头:“只怕不是风声,是破风声。”

“啊?破风......”

魏春羽惊得绊了一跤,不巧撞开那虚掩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