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引着我发现?为了这份良心不惜把自己也送到刀下?”
云规没有应声。
“那张雨生呢?你们为什么把骸骨埋到他门前?”
“他是被逼入伙的, 那些?东西是他自己埋的、也是自己刨出来?的。他又欠了赌坊钱,还不上了,死前想?拖人下水。”
“你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魏春羽轻哼了声,没指望他回答。
云规抬眼?瞧了他一眼?,竟然微微笑起来?,拖着条挨了棍子的跛腿朝他歪歪扭扭地行了拜礼:“大人,恶人的话不值得信。但谢过大人,救育婴堂于?水火。”
云规不会说, 在?当日的筵席中他给魏春羽下了毒, 若是他喝下那杯婴儿血, 便是他辜负自己信任与托付的代价。
他也不会为恶人突兀而惹人生疑的改过作辩护,那张云家曾捐助过育婴堂的脆黄单薄的凭证纸页,就这样被光阴与血色永远压在?他心底。
魏春羽吸了口气, 走得远了,要拐过墙角不见时,才问他:“你们上头的, 是谁?”
云规摇头,冲他微笑,似还与他在?席间作友人、作同伴:“到这里就够了。我将家父留下的书画托给了房几青的嫂嫂,若是大人有空,便去寻她拿罢。”
走出大狱的时候,天光大白。
魏春羽迎着光,僵耸的肩膀仍未松下。
孩童得救,歹人伏诛。只是还有许多关窍尚未明了从头到尾,分明与整件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但又在?最后的真?相中缺位的,筵席东道主,清一与形影不离的吴化?有,多次暗访育婴堂的吴玉瀣......
以及和云规一样立场摆动的张雨生。
“洲君,余下的事,就交给大理寺罢。”
正背手仰头之人,肩上突然落了只手。
魏春羽卸了肩背绷紧的力道,转头看向来?人,笑了一笑:“房长风,背后的人,你当真?没查到么?”
房长风拍了拍他,似句句欲言又止的开?头的发语字。
“洲君,无论?最后证据确凿时,摆在?眼?前的事实如何,我都会上禀天子。你信我。”
魏春羽看进他的眼?睛,倏尔一笑:“我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