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还命娄贲帮魏志鸿调换了科举试卷,助他一路平步青云。对了,还有此刻你未经皇上召见便擅离军营,私自回京。
以上任意一条都可将你罢官免职,抄家流放!何钦,你可知罪?!”
何钦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对鄞玄气势十足的质问,仍旧镇定自若,稳如泰山,“你们有何证据?”
鄞玄将证物一件件取出,摔在何钦面前。
“这些是甘州州府与嘉礼县县衙中的卷宗和账册。这是关县令当年寄给通政使司检举你私吞赈灾款的书信。还有这是自娄家搜出的,你们密谋调换试卷的书信。
证物皆在此,你还有何好辩解?”
何钦看罢,再次发出狂妄的笑,“这些不过都是可以伪造的证据罢了。关键是,你们说我私吞了五十余万两赈灾款。
请问定北王,那些银子如今在何处?”
何立骅见何钦提到那笔银子时如此淡定,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难道银子并未藏在何府?
鄞玄却不受他的误导,指着他厉声质问:“这是本王该问你的问题!罪人何钦!你将贪污的赈灾银两私藏在何处?快快交待!否则本王便命禁军掀了你这何府!”
何钦仍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将两手一摊道:“掀吧。本将还真想知道那些银子在何处。”
鄞玄见他眼中丝毫无畏惧之色,也有一丝怀疑何钦到底是在演戏,以让他们打消怀疑,还是银子真不在此处。
而就在这时,自庭院外忽然传来一道高亢的老年妇女之声。
“那些银子就在何府,而且就在这院落当中!”
众人闻之皆是一惊,齐齐转头望去,竟见是何钦的娘亲,何府太夫人,在一群嬷嬷丫鬟的簇拥下赶来了此地。
“娘…你怎么来这儿了……”
何钦亦是一愣。昨日不是派人看守住太夫人的院落了,怎的今日她竟出来了。
太夫人屏退了身旁嬷嬷们的搀扶,拄着拐杖咚咚地敲着地上的石板,一步步向庭院中央走去。
面上严厉肃穆,又懊恼失望的神情,令她周身的气场亦大了好几倍。
两旁的禁军与鄞玄等人,皆不由得后退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太夫人独自一人走到何钦面前,指责道:“钦儿,你如今真是官做大了,连娘都不放在眼里了,竟然还派人将娘软禁在院子里。
你可知娘昨夜一晚上未眠,直到方才禁军入府,混乱之际,我院中的两位嬷嬷拼上性命才冲破你手下的防线,随后其余嬷嬷才能将我护送至此。
你如此行事是想做甚,不顾娘的死活,想将娘气死急死吗!”
何钦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太夫人身前,“娘!孩儿不敢!孩儿只是…怕外界刀剑无眼,恐会伤了您……”
“够了!”太夫人怒吼一声,“这些刀剑危难又是何人带来的?你不清楚吗?
昨晚立骅向我说起你这些年犯过的错,我还为你说情,让他莫要将你那些事供出去。
可你昨晚竟想对立骅下手,甚至还想伤害宏彦何和玉卿!他们可是你亲生的儿孙啊!你是想亲手让自己断子绝孙?!”
“娘…不是…”面对太夫人的质问,何钦面上终于流露出慌乱的神色,“孩儿也是无奈啊……”
还不等他说完,太夫人即刻打断了他,“不用再说了!你犯下滔天大罪却不知悔改。如今当着王爷与禁军的面还敢违抗皇命、拒不认罪,甚至让自己的人与禁军拔刀相向。
你是想让我何家一族背上犯上作乱、谋朝篡位的大罪吗!”
“娘!孩儿不敢……”
“不敢?”太夫人低头瞪着何钦,一字一句命令道:“那你现在就老老实实说出来,那些银子被你藏在何处!”
“我…”何钦顿了顿,眼风朝右下扫了一眼,紧接着再次抬眼道:“娘,孩儿真不知道啊!”
太夫人见此,眼中的情绪彻底变成失望,随后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