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挚瑜将玉箫放在桌子上,淡淡地嗯了声:“皇叔过谦了, 早在儿时,晚辈便从?听母妃说起过,皇叔的箫声天下无?双,多少女子就因为听了怀王一曲,便将一颗痴心都挂在了皇叔身?上。皇叔的箫声名动京城,连父皇都无?比赏识……”

她抬起眼,试图看出陆津义的神色。

“父皇驾崩,母妃搬去了寺庙,现在的皇帝喜怒无?常,晚辈也不?得不?离开皇宫,和其他?公主们挤在一座公主府里。我们时常担忧新皇会如何处置我们,因此惶惶不?可终日。听闻皇叔会在京城久住,所以想向?皇叔讨教一下,也不?算太过分?吧?”

陆津义面色沉静,手指摩挲着杯壁,对陆挚瑜的理由并未有什么触动,只是轻谓一声:

“看来三公主要求颇高啊,四百亩的公主府、月供千两金银都不?能满足,陛下的苦心也算是白?费了。”

陆挚瑜的唇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苦心?那倘若晚辈告诉您,九皇兄他?软禁了谢明?夷呢?”

“你说什么?”陆津义眉心一挑,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站起来不?由分?说地呵斥:“绝不?可能!”

陆挚瑜看到他?这副模样,便知道计划已十拿九稳。

“想必皇叔已经与丞相府通过气,知道舅舅躲得远远的,处境安全,但皇叔您大大低估了陛下的记仇程度,陛下把大周的疆土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把舅舅给抓进?宫了。”

她故作惋惜道:“我那小舅舅从?前那样骄纵,又多次折辱九皇兄,不?知现在正遭受怎样的水深火热呢?可怜呐。就算九皇兄不?会对他?怎么样,可他?手下那些人是个顶个的毒,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伺机报复舅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