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和您说。”胡之源习惯地把玩着身上玉佩道:“大哥让我出去逛花楼,禀告您了,您还能让我去?”
“什么?!”徐昭仪登时怒火攻心!也不顾身份忌讳,拍案起身抖着胳膊指着胡之源鼻子教训:“你再不受重视,也是大岳国的四皇子,怎能去那种地方!你、你难怪呢,今儿我一到这,就赶上你亲自演活春宫!敢情这下流做法都是花楼学来的!这些花花招子关起门熄了灯,怎么玩乐无所谓,偏你要晴天白日开着窗”
“母妃!”胡之源打断母妃的话:“我在自己宫里,玩我自己宫里的女人,碍旁人什么事。”
此时徐昭仪已经气得满屋乱踱步,像没地儿下蛋的老母鸡,嘴里咯咯咯继续数落:“行行行,是你宫里没错,那你何故放着两个侧妃不用,单挑一使唤丫头?那丫头我认得,只是个洗衣婢”
胡之源上前拉母妃坐下,歪头狡黠:“洗衣婢才会因惧怕我而不得不从,侧妃都是官家小姐出身,怎可能陪我胡闹。”
“你也知道你是胡闹哇!”徐昭仪又一拍案,接着压低嗓子低吼:“你这样,与你父皇当年又有什么区别,母妃是怎么教导你的,万不可学你父皇……”
万不可学父皇。
这话自胡之源初次梦泄吓得哭着找母妃时起,她便说了无数遍,这令胡之源大为不解。在他看来,父皇样貌出众,英明神武,大岳如今也算国泰民安,他不过是后宫人多了点,与嫔妃行那事疯狂了点。皇家需要开枝散叶,子嗣繁茂才好江山代代有人接,前朝末代皇帝正因为不重视后宫,子嗣单薄乃至无人继承大统,最终在经历多年战乱后,分裂成大岳和东燕两国。
每每和母妃表明自己的看法,她只是无奈地摇头,顶多加一句:“你不懂,你不知道的太多了,而在这宫里不会有人告诉你,过去这里都发生过什么,你只需记住母妃这话就对了。”
徐昭仪顺了半天气,语气缓和了不少:“那丫头你打算怎么处置?”
胡之源不以为然:“抬了做侍妾啊,我答应过她的。”
“你倒挺言而有信!她不能留你宫里,一个洗衣婢就这么抬了身份,你的两个侧妃颜面何存?把她送给我,母妃不亏待她就是。”
“谢母妃替儿子考虑。”原本还犯愁一时冲动乱允诺,此时母妃相助,胡之源心头窃喜,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母妃今日怎么过来了?皇后不是不允许您没事就来看我吗?”
徐昭仪拍了下大腿:“自然是有事才来!都让你给我气浑忘了!陛下要派你去精骑营,你可知道?”
“嗯,知道。”
徐昭仪急了:“你可知那精骑营,苦累岂非寻常人能受……”
胡之源再次打断母妃的话,拉过她因生气而冰凉的手捂着:“儿子知道,儿子都知道,母妃别担心,精骑营那位艾成萧将军是出了名的疼下属,我又是皇子,吃不到亏的,况且现在也不是战时,我只是去营地里呆着,又不出去杀敌。”
渐渐,他话语愈发沉:“母妃可知,陛下把我派到外面,对于咱们母子而言,是难逢的好时机。”
见儿子面色凝重,徐昭仪紧张地等待下文。
“咱们母子小心谨慎这些年,除了这表面安稳,还有其它吗?你我想见一面这样叙话,都要皇后允准,母妃您虽说出身低微,可我毕竟有父皇的血脉,为何要一直低头呢?大哥叫我出去办事,姑且当做他信任我,但不细想也知道,现在宫里成年皇子除了我,无人能替他跑腿,大哥已被委以重任监国,就当是巴结他,我也该上上杆子。母妃啊,小四已经十七了,侧妃都有两位了,可还未封王,大哥三哥都是十四便封了王的。”
“小四,你不封王,这都怪母妃……”话一出口,徐昭仪的眼泪也窜了出来。
“母妃不必自责,儿子不能子凭母贵,但儿子想让您过上母凭子贵的日子。所以,精骑营,我去得,也必须去得。艾成萧如今大哥也颇为重视他,在他营里历练,与我而言,有利无弊,我倒希望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