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张纸,他好似都能看到那个野男人顶着他的脸对阿荷有多肆意妄为。

霍长英冷肃平静的神色瞬间碎裂,脸上涌出嫉恨的疯狂。

他眸子渐红,握着毛笔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我才是她的夫君!”

“你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分的野男人!”

“阿荷一向胆小,若不是你迷惑于她,她又怎么会……”

“她又怎么会被顶着我身体的你哄骗!”

笔尖被力气压得越来越弯,写下的字迹也越发狂放潦草。

“偷我身份的贱人!”

“你凭什么唤我的阿荷为夫人!”

笔尖最后一笔被拖出又长又粗的尾巴,明晃晃昭示着执笔人的怒气。

他闭上眼,另一个霍长英再度出现。

他眸底盛满算计的兴奋阴沉,“同样的一张脸,夫人怕你却不怕我。”

“她不仅不怕我,还会唤我夫君,而她唤你将军,我们两个谁才是没名分那个?”

“夫人她呐,根本就是不喜欢你。”

霍长英再次回神。

他沉默看着眼前的字,眸子疯狂震动。

那些字像是无数把尖刀陡然刺入他活脱脱的心脏,瞬间留下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的鲜红刀孔。

他眸子渐渐爬上赤红,眼底翻涌着无数暴虐杀意。

什么夫君,根本不可能!

阿荷最是怕他,要是没有被迷惑心智,绝对不可能对他喊出那样的称呼。

这个贱人,在骗他!

他想骗他离开阿荷,然后又将阿荷偷偷藏起来!

不行!要杀了这个贱人!

不管这个野男人是什么,他都要杀了他!

他一把将桌上的纸张抓起,团在手里疯狂揉搓,浑身的煞气尖锐又浓烈。

好似他手里的不是一团纸,而是一颗人头。

“贱人!”

“不许再靠近阿荷,不然我同归于尽也会杀了你!”

浓浓的威胁之意跃然纸上,另一个霍长英看了反而满意勾了勾唇。

作为霍长英长期压抑下来滋生的副人格,他清楚知道霍长英写的这句话是认真的。

那个疯子,做得出这样的事。

不过他更兴奋的是他成功让霍长英失控了。

一个失控的疯子,拿什么压制他?

“就是因为你每日每夜都想靠近夫人,所以我才会出现。”

“可夫人不喜欢你,她喜欢我。”

“反正我们都是同一个人,我靠近夫人不就是你靠近吗?”

“而且,你也靠近不了夫人,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极具嘲讽轻视。

正是因为靠近不了虞荷,霍长英才会压抑得快疯了。

他呼吸粗重看着眼前的字,目光阴沉得可怕。

所以,他是真的疯了吗?

疯到出现了两个他?

而且另一个他反而更得阿荷喜欢。

霍长英心底忽然冒出强烈的不安。

不可能。

他不信。

什么两个他,简直荒谬!

定是这个贱人在骗他!

“如果你是我,那你就该知道,阿荷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