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英注视着虞荷,她一脸的委屈伤心,像是在奔向她最信赖的人。

霍长英手掌推动着滚轮往前走了两步,又硬生生停下。

阿荷已经受了惊吓,不能再吓……

虞荷不管不顾扑进霍长英怀里,双手将霍长英抱得死紧。

“将军……”

霍长英垂眸,愣愣看向冲进他怀里的人。

毛茸茸的脑袋紧紧贴在他胸口,蹭了又蹭。

“将军。”

又细又软的呜咽在他怀里响起,她什么也不说,只一直唤着他。

有些无助彷徨,又有些依赖。

霍长英心尖一颤,抬手紧紧搂住在他怀里微微颤栗的身子。

怪他,没有看好她。

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是他的错。

他滚了滚涩紧的喉,“别怕。”

虞荷紧紧抓着霍长英胸口的衣襟,泪水很快打湿他的衣衫。

她刚刚真的好怕。

她怕她又会在那个屋子里被关十几年。

她被暖乎乎的阳光晒过,吃过好多好吃的食物,她还享受过自由,她不想再被关在小黑屋里。

现在将军来了。

她不怕了。

身上搂着她的手臂愈发用力,略紧的怀抱渐渐抚平她慌乱的心。

虞荷哭累了,她闭上眼,又蹭了蹭脸颊处安心的温热。

“将军……”

好安心的怀抱。

要是将军也喜欢她就好了。

霍长英看着呼吸逐渐平稳的人,轻轻唤了声:“阿荷?”

怀里的人皱了皱眉心,拉他衣襟的手拽得更紧了些,像是生怕被扔下。

霍长英抬起手擦了擦虞荷眼尾的湿泪,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他温柔低喃:“阿荷别怕,我给你报仇。”

庄子,演武场。

虞娇一家人跪在石板上瑟瑟发抖。

霍长英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身前的人,俊美无俦的脸阴沉恐怖至极。

万分安静的氛围阴冷又黏稠,压得人连呼吸都有滞重起来。

虞父第一个受不住,他惊恐往前跪走几步开口。

“贤婿,我是虞荷的生身父亲,我们之间有误会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凄厉的惨叫就从他口中迸出。

虞父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叫得撕心裂肺。

地板上,白生生的耳朵在地上滚了两圈。

霍长英拿着沾血的剑,眼里满是暴虐的杀意。

“堵上嘴,不要让他吵到阿荷休息。”

护卫强行压着虞父,拿着布巾使劲往他嘴里塞,虞父的嘴被塞得比鹅蛋还大。

虞父瞪着眼,拼了命也挣脱不了,所有的痛呼声全封在喉咙里打转。

身旁的虞娇母女吓得面如死灰,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看这架势,霍长英一定不会放过她们任何一个的。

可她们总不能等死。

虞娇咽了咽口水,脸色煞白开口:“将军,我们没有欺负虞荷,那虞荷进去屋里连半盏茶时间都没有,我们根本没时间欺负她。”

别说半盏茶,那虞荷刚被人带走一小会儿霍长英就来了,她还什么都没做。

霍长英看向虞娇,阴沉的脸忽而缓缓扯出一个笑。

“我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