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不是还说不治,今日怎么突然变主意了?
霍长英黑幽幽的眸子看向她,“如果我治病的话,阿虞会开心吗?”
虞荷被他的问题问得发懵。
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
主动权不是一直在他身上吗?
就像昨日一样,就算她有多想霍长英治病,他总有理由说服她。
而且,她已经接受了。
对面的霍长英一眨不眨盯着她,似乎她的答案对他很重要。
虞荷微微张嘴,“我……”
“咔嚓”,一声沉重的闷响打断她的话。
两人同时一惊,向着缓缓打开的书架看去。
虞荷看向霍长英的手,他明显也是一愣。
“好像……碰到机关了……”
沉重的书架朝着两边打开,露出里面的暗室。
从窗户透过的光照射进去,隐隐约约能看见暗室的墙上挂满了什么。
霍长英牵着虞荷往暗室走去。
借着微弱的光线,虞荷能看到墙上挂满了画像。
那画像上应当是女子,可女子的脸她看不清。
她的心口不由自主一紧。
这是将军的暗室,他为什么在暗室里挂了这么多女子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又是谁?
两人走到小桌旁,霍长英伸手去拿桌上的火折子。
她一把按住他的手,声音发颤:“我们出去好不好?”
霍长英:“为什么?”
“我……我就是觉得不太好,这里是暗室,是将军藏的秘密。”虞荷手心莫名开始沁出冷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但是她心底好慌。
除了慌,她心底还隐隐泛出丝丝酸胀。
她心里难受。
她想离开。
霍长英眉梢微动,默了默,他不顾虞荷的话,直接将火折子拿了起来。
拔掉盖子,轻轻一吹,火苗晃动。
暗室的蜡烛被点燃,烛光照亮整个暗室,也照亮了墙壁上的每一幅画。
虞荷目光一颤,视线不由自主落到画像上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长得很漂亮。
画像上,不管是那女子探出窗晒太阳,吃点心偷笑,仰头好奇看小鸟打架,还是蹲着身子摸小猫尾巴……
不管多无趣的事,那张脸都明媚娇艳万分,显得那些无趣的事都变得有趣了些。
真美。
就算是画像里女子瘦巴巴的最丑的那张,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依旧被画得惊艳,让人一眼看过去就会被那双眼吸引。
虞荷愣愣看着那一张张画像,只觉得画像上的女子极其眼熟。
包括那些衣服和场景都熟得不能再熟。
她喉咙发紧,张了好几次嘴才发出声音。
“这些画像上……的女子……是谁……”
霍长英捏着火折子的手发紧,眸里闪过失落。
他将火折子灭掉,凝着画像上的人开口:“是阿虞,每一张的画像上都是阿虞。”
虞荷:“可是……她……好美……”
她朝着中间的画像走近。
画像上,她身穿嫁衣坐在床沿,一张脸明明是胆怯的,却被画得柔弱又惊艳。
她是长这样的吗?
虞荷视线下移,落到绣鞋的鞋尖处。
那处像被人蹭过千万次,已经掉色露出画纸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