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荷眼神落在前方不远处的台阶。

那里，曾经她自作聪明把将军推下去，最后还害得将军救她。

将军自己垫在地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那是她第一次明晃晃感受到将军对她的关心。

那双一向疏远的眸子里满是紧张和担心。

那时，她都以为她看错了。

虞荷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少出屋的。”

莫名的，她不想把这些事说给现在的将军听。

她垂下眼睫，心不在焉跟着霍长英继续往前走。

踏上熟悉的长廊，她看向前方熟悉的拐角。

在那里，她曾经妄图射箭刺激将军站起来。

那会儿，她连拉弓都拉不太开。

可偏偏那无力歪斜的箭，却将将军的胸膛刺穿了大半。

那天，将军流了好多血……

那天，将军心里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会将她的箭，主动刺进他的身体。

就和她推他下台阶一样，不躲不避，心甘情愿。

她是笨，可不会笨到发现不了这样破绽百出的一切。

只是她不敢想，也不敢去相信。

就像温迎哥哥说的一样，她总是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或许就算此刻将军真的好好的，对她说出了那个肯定的答案，她也不敢信。

因为还不够，她的心还是会觉得太浅、太少了。

如果真的那样，将军得多伤心啊。

霍长英侧眸凝着虞荷低落的脸，从怀里取出一个面具。

他停下脚步，轻轻拉了拉虞荷。

“阿虞，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虞荷转头，看见那熟悉的面具惊讶开口：“小猪面具！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书房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可爱就带在身上了。”他将面具戴上，对着虞荷歪了歪头。

“这个面具是阿虞的，还是我的？”

虞荷嘴角不自主勾出一抹笑，“当然是将军的。”

霍长英微微垂头，隔着小猪面具都能感受到他的失落。

“我还以为是阿虞的，毕竟这个这么可爱。”

“不过戴在我脸上也不错，这样阿虞看见会开心一些对不对？”

说着他又抬头晃了晃脑袋。

虞荷被他的动作逗得发笑。

她下意识伸出手指点了点那小猪面具，笑道：“笨笨的。”

霍长英脑袋微微后仰，随后像是受不住力往后退了几步。

虞荷还被他拉着，脚步一个不稳直接压了过去。

霍长英伸出双手牢牢锢住她的腰，抱着她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柱子。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有些慌张的人。

“小猪都被阿虞弹飞了。”

“这样，阿虞有没有开心一点？”

虞荷稳稳趴在霍长英的怀里，仰着脑袋看着那熟悉的面具。

曾经，将军也这样逗她。

她盯着他许久，眼底的情绪散去，慢慢透出几分笑意。

其实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这样，她就不会因为不能完全交付她的心，而感到慌张和自责。

“嗯！我很开心呢。”

两人重新站好。

虞荷回握着霍长英的手掌，步伐轻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