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月光钻出云层,照亮祭坛上散落的令牌。
崔漱音捡起一枚刻着狼纹的西域令牌,异香中混着汝亲王帐中的龙涎香巴图尔竟早已知晓卖国密约。
宴九霄走到她身边,将披风再裹紧些,两人望着密道入口的方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场中秋夜的较量,不仅揪出了卖国贼,更引出了西域虎视眈眈的野心。
道入口的狼纹封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崔漱音指尖抚过石壁上的纹路,忽然转身对宴九霄道:“传令下去,不必追巴图尔。”
宴九霄微怔,随即领会她的深意:“您是说,放他回西域?”
“放虎归山,总要看看这老虎回去后会咬谁。”崔漱音将那枚狼纹令牌收入袖中,月光透过她的发丝,在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借血祭清除汝亲王势力,又故意留下狼纹标记,无非是想让我们知道西域的野心。与其追一条已知去向的蛇,不如守好眼前的窟窿。”
话音刚落,南方传来捷报。亲卫单膝跪地禀报:“太后,汝亲王已被擒获,从其帐中搜出与西域私通的密信数十封,还有他许诺割让河西三郡的盟约。”
崔漱音接过密信,指尖在“河西三郡”四字上停顿:“把这些罪证抄录三份,一份呈交太庙,一份公示朝堂,一份送往西域都护府。”她抬眸望向宴九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告诉都护府,严密监控西域边境,若巴图尔敢越雷池一步,即刻开战。”
宴九霄领命时,无意间瞥见她袖口露出的半枚玉佩,正是当年他护她出宫时丢失的那枚。
他喉头微动,终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道:“我去办。”
转身时,玄色披风带起的风拂过她的鬓角,仿佛带着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祭坛顶层的绿色火焰渐渐熄灭,蚀骨门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崔漱音望着满地毒虫尸体,忽然对身后的暗卫道:“去查蚀骨门的老巢,重点查他们与西域的往来。巴图尔能借他们的手行事,必然有更深的勾结。”
暗卫退下后,宴九霄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件狐裘披风:“夜凉,太后披上吧。”
他小心翼翼地为她系好披风系带,指尖不经意触到她颈侧的肌肤,两人都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
“你说,巴图尔为何要帮我们清除汝亲王?”崔漱音望着南方的星空,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