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漱音将最后一瓶粉末收起,直起身时额角已沁出薄汗。

她看着马老板渐渐恢复些血色的脸颊,眼底终于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接下来七日需得静养,每日三副药,我会让人按时送来。”

话说崔淑自己也是大病初愈,一趟赶一趟,如此操劳,春桃劝崔淑音去注意下,但崔淑音婉拒了。

她搭在窗边,眸色望着月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冰凉的雕花。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黑衣的侍卫跪在阶前,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

“启禀太后娘娘!南部捷报!安将军和王爷绝境之下杀出重围,已然反败为胜,反攻城池了!”

侍卫的声音带着难掩的亢奋,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崔漱音猛地转过身,月光恰好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她脸上,眼底的疲惫瞬间被惊亮的光取代。

她快步走上前,袍角扫过地面,带起几一片急切的风:“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侍卫双手捧上捷报,信纸边角还沾着些风尘,“信使快马加鞭,三日内跑死两匹良驹,刚从宫门递进来就直奔凤藻宫了!”

第83章 关乎西域命脉

“好,好啊……”她低声重复着,眼眶忽然一热,连日来积压的紧绷在这一刻松了大半。

崔漱音将捷报折好,贴身收好,指尖摩挲着纸页,唇角止不住地勾起。

然而下一个“惊喜”也接踵而至。

巴图尔撞破纱窗,冲进了崔淑音的寝殿,与崔淑音大眼瞪小眼。

崔淑音咬咬牙,语气阴沉:“巴图尔亲王,你终于肯现身了?”

觉得崔淑音这态度莫名其妙,他抬手挠了挠头,羊皮坎肩上还沾着草屑,显然是一路急奔而来。

他望着满地的纱窗碎片,又看了看崔漱音紧绷的脸,忽然咧嘴一笑:“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本王好心来报信,怎么倒像是要吃人?”

崔漱音眸色一沉,手已悄然按在发鬓后的金钗上:“报信?用撞破纱窗的方式?”

她想起母蛊与西域有关,心头的警惕更甚,“是汝亲王让你来的?还是说,你们西域使团与汝亲王本就一伙的?”

“汝亲王?那老狐狸才不是好东西!”巴图尔突然提高了音量,腰间的弯刀随着动作晃了晃。“他居然胆敢捉走本王的妹妹,来威胁本王!”

巴图尔猛地将腰间弯刀拍在案上,刀鞘撞得茶盏叮叮作响:“那老狐狸说,只要本王乖乖配合他演一出好戏,就放了阿伊莎!”

他胸口剧烈起伏,肩下的肌肉绷得像块顽石,“本王虽吊儿郎当,却还不至于受人所制!汝亲王想借西域的手除掉你,再把黑锅扣在我们头上,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崔漱音指尖在金钗上顿了顿,钗尖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盯着巴图尔眼底的红血丝那是急怒攻心的模样,不似作伪。尤其提到“汝亲王”三字时,他喉结滚动,显然是真的恼怒。

“你妹妹……”她放缓了语气,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何时被抓的?”

“昨夜!”巴图尔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今早发现阿伊莎不见了,只在她帐中找到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块丝帕,上面绣着半朵西域雪莲,“这是我们兄妹的信物,帕子边角有迷药的味道,定是汝亲王的人动的手!

崔淑音脑中有些混沌,她皱眉,“你与你妹妹,自生辰宴结束后,去了何处?”

“……我们被引去了炼丹房”巴图尔原先盛气凌人的模样弱了几分,似乎突然有几分窘迫。

“为何要去!你去做什么?”崔淑音上前半步,声音变得疾声厉色。

巴图尔似乎觉得忸怩不是他的性格,举杯灌下一杯茶水后,再三考虑还是和盘托出。

“是……是有人塞了封信在我帐里,说炼丹房藏着‘西域王庭密印’。”他喉结滚了滚,里头蕴含的信息确实胖崔淑音额头脑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