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是……是反作用!”太医额头的冷汗滴在针盒上,“毒素在挣扎,必须尽快施完剩下两针!”
他不敢耽搁,迅速将另外两枚冰魄针分别刺入“涌泉”“命门”二穴。
当最后一针落下,崔漱音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溅在宴九霄的手背上,滚烫得像火。
宴九霄心猛地一沉,正要俯身查看,却见她颈间的黑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呼吸虽仍微弱,却比之前沉稳了些许。
太医瘫坐在地,擦着额头的汗道:“成……成了一半!接下来就看太后自身的意志了……”
宴九霄没理会他,只是用帕子细细擦去崔漱音唇边的血渍,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易碎的琉璃。
他望着她苍白的脸颊,低声道:“你看,你总能创造奇迹。”
太医哆哆嗦嗦坐在地上,总觉得自己在这不太合适。
宴九霄一个眼刀扫过他,唇角扯起一抹危险的笑。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太医懂得吧?”
太医连连点头,脑袋点得像捣蒜,忙不迭地收拾起针盒药箱,连滚带爬地往外退。
他声音都带着颤音:“臣……臣明白,臣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直到殿门“吱呀”一声合上,那股浓重的药味才随着太医的离去淡了些许。
偏殿里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噼啪声,还有崔漱音微弱却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他伸出手,想要替她拂去额角的汗,指尖快要触到时又猛地顿住,转而轻轻掖了掖她滑落的被角。
眼底闪过狠厉,宴九霄在心里将汝亲王的名字刻上千刀万剐。
他站起身,走到殿门口,对着外面守着的禁军沉声道:“看好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可惜这番变故大殿上太多人看见,除却宫里本来的侍女太监剩下别国的使臣也不得不暂时扣押在宫里,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后中毒卧病在床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