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好。”这一声深沉中带着沙哑,崔漱音惊喜地看向宴九霄,这位九千岁竟然是醉了么,今日如此好说话。
她知深宫无伙伴,万事靠自己。但与宴九霄打好关系,总是不会错的。
武试结束后便是文试了,信任的礼部尚书是下面的老臣们推选上来的,此事崔漱音无法再干预,否则便是引起众怒,过多而犹不及了。
而科举一般由礼部主办,所以这次的文试,礼部尚书处在极其重要的位置。
只是崔漱音发现有趣的是,根据调查显示,这新任礼部尚书似乎无门无派,不受任何派系的掣肘。
再一调查才发现,原来这群老怪在底下权利倾扎,互不相容,选谁都不满意,最终各方妥协,推了个哪方都不是的人上来。
据说这位礼部尚书的确是一块硬板子,能够在这深宫里保持自我独立不迷失自己,也不想着仕途有报,得过且过。他的祖上好像还是皇族,只不过自请降为臣级,潇洒去了。
今日她便在御书房唤小皇帝召见了这位脾气古怪的新任礼部尚书,别的倒不是,主要是单独召见这新礼部尚书,恐引起什么猜忌。
她是无所谓礼部尚书是否会对她友好,他能够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当这位信任礼部尚书走进来时,崔漱音震惊于他的样貌实在年轻。卷案上记载他今年年岁近四十,看面相,确是像青年模样。
果然心态年轻人也会显得有朝气。
“在下陆子坤,参见陛下,参见太后。”陆子坤不卑不亢地行礼,既不卑微也不桀骜,眉眼淡然,自有一番清风道骨。
“陆卿平身。”小皇帝对这新任礼部尚书也很是陌生,不免多打量了几番。“还有两个月便要科举,朕命你重新翻修考院,时间紧迫,此事定要安排到位。”
陆子坤点头称是,朗声道,“臣定当不辱使命。”
“陆卿认为,今年的文试有何注意之处?”崔漱音暗暗观察他,想试探他政治之道如何。
后者神色未变,脊背笔直如松,抬头直视太后目光,从容道,“臣认为,京都之内科举前摆座师的不良风气,应该遏止。”
这摆座师,其实就是找靠山。每年的卷子由礼部出题后,一些门道通的人便已然知道了考试题目,而一般会掌握到各大文坛座师的手上,这文坛座师是幌子,其实就是在给各派招兵买马,提前预定自己的门人。
陆子坤说的其实还是委婉了,实际上便是这秋闱舞弊之事积赘良久,若无任何改变,只怕这寒门子弟啊,永无出头之日。
“陆卿所言极是,只是具体如何做,哀家与皇帝晚些时候会再商讨。那陆卿认为,还有何注意之处?”崔漱音嘴角缓缓上扬,眼中满是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