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少爷。”宴九霄手中的蟒鞭危险地抖动,很是不信。“你来京都,你爹可没有什么交待给你?”

“我爹只说了吃好睡好,保重身体啊。”

迎着宴九霄阴森目光,安连溪无所谓地一耸肩。

他们各站一方,像两座不可逾越的悬崖,互不相让。

“少插科打诨,如若再耍聪明,这金羽堂三当家就是你的下场。”宴九霄没那么多耐心,尤其是对面前这个二五仔。

安连溪觉得莫名其妙,“我爹真的没和我交代别的。”

“拿下”

“住手!”

是她?!

安连溪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控制着慢慢回过头去,像只听见主人脚步声,却强装镇定的小犬,尾巴未摇,耳尖却已先自颤了颤。

待崔漱音莲步移近,他喉结轻滚,原本欲出口的“姑娘好”化作一声低咳,随即面上腾起薄红。

“太后娘娘,敢问来天牢有何贵干。”宴九霄特意咬重了“太后”二字,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安连溪,果不其然看到后者瞬间凝固的身躯。

“怎么,这天牢,千岁能来,哀家不能来?”崔漱音话藏暗芒,凤眸冷瞥,尾音带着压迫。

宴九霄不慌不忙打着太极,“杂家可没说这话,只这天牢恶寒之地,休要冲撞了娘娘才是。”

“此人我另有安排,要将其带走。”崔漱音端着仪态,与宴九霄眼神交锋,冷冽而锐利,令旁人都不禁退避三舍。

宴九霄心头一股无名火又烧起,下颌线条紧绷,漆黑如墨的瞳孔中翻滚着风雨欲来的浓烈情绪。

他嘴角带着薄凉的笑意,突然抬手捏住崔漱音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太后娘娘要人真是不管先来后到,让杂家很是为难呢。”

“啪”得清脆一声响,崔漱音骤然拍下他的手,面色愠然,“千岁大人请自重!”

宴九霄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那张冷白昳丽的脸上几乎要绷不住表情,他面色几经变化,最终终归是寂灭于平静。

他的神色如同死寂的潭水,手往左边拱手,“娘娘自便吧。”

崔漱音心里不免也有些异样的情绪,她想解释些什么,欲想张口又觉得喉咙发紧,最终只是深深看了眼宴九霄,领着安连溪走了。

清风摸脑袋看着自家主子见人走了还盯着消失的地方不动,小声试探,“主子,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像是被突然踩了尾巴,宴九霄神色大变,藏在身后的用力紧握成拳,用力到指尖泛白。

“清风,你什么时候染上长嘴妇的习惯?!嗯?”

清风瞪大了眼睛,他就随口一说,主子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明日起,你的训练任务加倍!”

清风:?

可就算是成功劫下了人的崔漱音,此刻心里也七上八下,难以安定。

安连溪自打坐下后便目光炯炯盯着她,面色通红,也不说话。

她让春桃给安连溪上了杯茶水,待安连溪乖巧喝茶时,崔漱音斟酌着开口。

“你应该认出我了。”崔漱音笃定道。

听着这一声,安连溪猛地呛了口茶,耳尖红到发紫。他“咣当”放下茶具,茶水四溅,接着起身跪拜,“那日不知太后身份,草民唐突了。”

崔漱音不知为何也有些面热,只是她心头情绪实在复杂,居然还分心去想晚间如何去和宴九霄重新谈谈今天这个事情。

她扶额,深吐一口气。“无妨,你坐下吧。”

那安连溪仿佛屁股上藏针一般,推辞着不肯坐,崔漱音只好随他。

“今日从九千岁手里救下你,哀家有自己的考量和目的。有些事情不知你是否清楚,关于这朝堂的纷争,你可愿听哀家叙述一二?”

“草民愿闻其详!”安连溪一惊一乍地宛若惊雷,崔漱音被他豪迈的一声止住,差点忘记下一句说什么。

“你也该知道,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