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安连溪耳中,他本能地警惕,只是那双眸模糊,手脚发软,想提剑威胁也无法。

他大口大口喘气,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缩小,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

“你......你是何人?”

“一个路过的好心人罢了。”崔漱音从袖口翻出刚从马老板那取来的几只药草小样,干脆利落地往安连溪嘴巴边送,语气冷淡,“吃下去。”

安连溪努力聚焦视线,只能看清来人是一名女子,好似作宫女打扮,面上围了纱布,看不清面容,但是那一双眼眸特别清亮好看。

不知是敌是友,这药风险极大,可事到如今已别无选择。

他用力咀嚼着送至嘴边的药草,甫一入口,苦涩与辛辣的气息汹涌,呛得他咳嗽起来。

“别浪费,这些都是名贵药材。”崔漱音心中有些心疼,这些可都是百年古药啊。

“姑娘......咳咳咳......这实在是太呛了......咳咳咳......”安连溪的汗沾湿了衣襟,少年单薄的肩膀突然剧烈颤抖,喉间溢出一声带着哭腔的闷哼。

崔漱音不免有些紧张,她抓紧安连溪的肩膀,厉声道。

“撑着!药性相冲,但眼下没有别的解药,你撑过去,天亮就无事了!”

安连溪不禁苦笑,浑身止不住地打摆子,像是深秋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