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沉静如水。

她要的从不是一场杀戮,而是边境真正的安宁,她相信这一天已不远了。

暮色将草原染成靛青色,两匹不起眼的杂色马踏着枯草,混在一队赶着羊群返营的北部牧民中,缓缓靠近阿纳高的主营。

马上两人皆是粗布牧人装,崔淑音脸上抹了层灰,将青丝挽成乱糟糟的发髻,一副不起眼的模样。

她身侧的晏九霄更甚,胡茬遮住了大半张脸,时不时勒住马,看似随意实则刻意地扫过周遭环境。

“东南角的哨兵换岗最勤,一刻钟一次。”晏九霄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在崔淑音边上耳语。“等会儿绕到西侧,那里的守卫多疏松。”

崔淑音轻轻嗯了了一声,轻轻牵着宴九霄那宽厚给人带来安全感的掌心。

她突然想到,阿纳高粮草被截后,军中必缺饮水,若能找到水源命脉,便等于扼住了他的咽喉,但是也可以在这件事上最后推阿纳高一把。

羊群在营门处被拦下,守卫粗声盘问着。

晏九霄递上两皮囊烈酒,嬉笑着说了几句部落俚语,守卫掂了掂酒囊,挥挥手放了行。

穿过交错的帐篷,空气中弥漫着马粪与劣质奶酒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