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狞笑一声,袖口飞出数枚毒针。

宴九霄早有防备,身后暗卫立刻举盾格挡,同时殿外传来整齐的甲胄声,安连溪不知何时早已将太庙团团围住。

他起身时蟒袍微动,目光扫过那些露出真面目的蚀骨门人,阴恻恻一笑,“你们觉得,今日谁能活着走出这宫门?”

一声啸声,蚀骨门大长老身后二十余名僧人瞬间扯掉袈裟,露出藏在里面的玄色劲装。

“我们蚀骨门不留情面,也有账要同你们清算!”

大长老嘶声低吼,匕首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往身侧挂着的葫芦瓶里不要命地滴入。

他猛地将葫芦瓶往前投掷,数十条吐血毒信的小蛇从瓶中争先恐后地涌出。

崔漱音足尖点地,身形如飞燕掠向人群,数日来矜矜业业的基本功训练使她的轻功无懈可击。

她飞速转动着腕间银镯,飞洒出的白色粉末精准地飞洒在四蹿的小蛇上,那蛇身颤抖着趴在地板上痉挛,竟然一时之间失去力气。

大长老面色卷上惊恐,他引以为傲的蛇术竟然让面前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给破解了,他眼底的猩红几乎染上疯狂。

崔淑音目光紧盯着大长老,他侧身遮挡着半变身子,掌心按在暗格上,似乎想启动什么机关。

“休想!”

崔漱音察觉不对,匕首突然脱手飞出,如银龙穿空,精准钉在大长老的手背。

随着大长老一声惨叫,殿顶传来一阵齿轮转动的异响,却终究没落下任何暗器。

她欺身而上,踩住对方手腕,眼底是彻骨的寒意。“说,你们蚀骨门作恶多端,究竟意欲为何?!”

这时候龙禁尉与安连溪领的精兵也已将残存下来的蚀骨门人团团围住,多亏了崔淑音提前研制的隔绝气息的药物,让他们作战时免于被毒素的侵扰。

大长老见大势已去,却突然桀桀怪笑起来。

“做什么?自然是要让你们大夏皇室,血债血偿!”

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三十年前,你们的先祖因为一纸我族血肉为引,制成丹药,可长命百岁传说,将我族上至八旬老太,下至襁褓婴儿,通通活活烧死在炼丹炉边!”

一名被按在地上的蚀骨门人也跟着哭喊。

“我们不是天生就爱用毒,喜杀戮!是你们大夏的铁骑踏碎了我们的家园,是你们的刀兵逼得我们只能躲在暗处,用最阴狠的法子报仇!”

殿中一时寂静。

“说完了?”

崔漱音突然开口,满面漠然。

她抬脚重重碾在大长老受伤的手背上,看着对方痛得蜷缩成一团,眼神里没有半分动摇。

“先祖的错,自有史书评判,有后世追责。”她一字一顿道,“可你们用毒作恶多端,不择手段,你们报的是仇,还是借复仇之名,行祸国殃民之实?”

她尾音上扬,厉声道:“大夏境内,因你们毒计家破人亡的百姓,他们又该向谁哭冤?”

大长老张了张嘴,喉间突然涌上腥甜,他竟想咬碎藏在齿间的毒自尽。

崔漱音眼疾手快,反手一掌拍在他下颌,宴九霄会意,上前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想死?”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宛若地狱修罗。

“太皇太后还在寿安宫等着受审,你们蚀骨门的账,也得一笔一笔算清楚。”

第140章 太后可还记得我

吉时已到,终于赶在祭国大典开启前,结束了一切纷争。

崔淑音一层层穿回祭祀繁杂的服饰,当玄色凤袍在她身上重重叠叠披上庄严的浣纱,她忽然领悟到祭国大典这一份庄严肃穆。

吉时一到,赞礼官高唱“吉时到,祭礼始”,钟鼓齐鸣声一瞬间响彻云霄。

大国师立于高台之上,捧起着祭文,声音苍老而庄重。

他字字句句念出开国不易,守业更难的训诫,提及近年国势动荡时,语气微沉,转而一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