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有毒?”晏九霄满眼的不可置信,骨髓毒液渗入的刺痛替他作了肯定回答,他踉跄几步跌扶在梁柱上,平复着呼吸。

第125章 月下醉酒

“你竟然如此无情?”

晏九霄一张本就白的脸上此刻几乎是惨白,昳丽的脸上唇色颤抖着泛出青紫色。

他眼底的猩红与毒素蔓上脸的红血丝相对应,宛若地狱锁魂的恶鬼。

“无情?”崔漱音冷眼瞧着狼狈的晏九霄,心底折磨惩罚他的目的达成,可心底也没有多少快意。“我若无情,你便是绝情。”

晏九霄漆黑的眸子犹如寒潭沉星,阴恻恻的面色挂下来,似黑云压城。

“我若非真心待你,那我为你做的那些算什么?难道这一切都算作我自讨苦吃,自我感动?”晏九霄咬紧牙关,浑身戾气暴涨。

崔漱音宛若听到什么笑话,笑得讥讽,“千岁未免太过天真,在皇宫里求一份所谓的真心,与儿时想着手可摘星辰一样可笑。”

晏九霄挣扎着想靠近崔漱音,却见寒光一闪,崔漱音袖中纷飞,冰冷的匕首拦截了他的去路。

这把匕首甚至是他前些日子日夜打磨只为博崔漱音一笑的工具,他花费了多少心意倾注了多少爱意,如今却成了拦截在他们俩之间的鸿沟。

晏九霄眉头一压,神色登时凌厉起来。

两人此刻的沉默是无声的争吵,崔漱音决绝的冷漠目光与晏九霄心灰意冷的眸色撞在一起,在偏离的轨道上滚地愈来愈远。

忍着心脏的绞痛,晏九霄挣扎着扶正,抹去嘴角的血珠。

他恢复漠然神色,幽暗的嗓音沉沉,“崔漱音,你行。”

只听蟒袍刮过门框带起刻意的碰撞,顷刻间,殿内便只余下了一个人的呼吸。

崔漱音竭力按压着胸口涌上的酸涩,转过头时却瞥见在茶几上摆放精致的芙蓉糕。

“咣当”一声,芙蓉糕坠地的闷声划破了凤藻宫内的寂静。

崔漱音优雅地用手帕抹去沾染上糕体的手,一丝对那被糟蹋的芙蓉糕多的目光也无。

她似乎在抽去心底最后一丝恻隐,款款转身,手抚摸着鬓边一支金钗。

不带任何感情的嗓音响起。

“春桃,进来收拾掉。”

西域境内。

“一群废物,连公主都抓不住,要你们何用!”

一声掷地的脆响,酒水在空中泼溅,在空中划出一道暴躁的曲线。

跪在帐下的手下不敢躲闪,只能闭上眼默默让这奶白给自己脸上上色。

“大王,公主此刻怕是已经身在京都,京都戒备森严,我等难以靠近啊。”

巴图尔侧身支着脑袋,指尖烦闷地敲击着大腿,“别给本王找借口,若非你们无能,在阿伊莎没跑到京都前便可将其带回,何谈到了京都?!”

脑海里回忆起阿伊莎逃跑时决绝的背影,巴图尔狠狠又闷了一口烈酒,企图消除心头浓浓的愁绪。

关于巴图尔在从中原回到西域王庭的一切动作,此前阿伊莎都没有过风声。

而巴图尔是希望在解决一切事情之后再解释给她听,不知是谁暗中作祟,竟然将他曾经在中原耍的手段当作真相给阿伊莎吹了枕边风,误认为他要将她拿去献祭?!

一派胡言!他巴图尔此间就阿伊莎一个至亲血脉,怎可能如此卑鄙下流?

而阿伊莎又趁着他不注意跑了,如今各方势力大战一触即发,他一边要与西域王庭作斗争一边又要找寻自己的亲妹妹,简直是身心疲惫。

西域王庭如今在巴图尔的一己之力下是彻底分裂了,其余小势力不必理会不成气候,唯有哥莫那一支犹如缠人的鬣狗,对巴图尔纠缠着不放。

阿伊莎,你怎可如此如此调皮。

那中原,难道就不是个人面兽心的去处么?

不行,阿伊莎在中原多待一日,他便多一日寝食难安。

他眸光一沉,“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