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溪皱了皱眉,奇怪道:“御史大夫家的公子这几日应当不在京都啊,他好像回苏州了。”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安梧王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嘴角绷直,目光沉下来。

他冷哼一声,“就知道这小子没干好事,等他回来老夫便要他好好解释!”

安连溪见安梧王这般严厉模样,突然回忆起爹教自己练剑时也是丝毫不留情面,但凡马步扎不稳一个藤条便飞过来了。今日自己的剑术精湛与其说是天赋异凛,不若说是他爹当时逼他基本功练得好。

只是这样的育人方式导致他对父亲总是敬畏多过亲近,若说遗憾也是不少的。

张开口欲劝解,只是这毕竟是安梧王自己的家事,旁人还是少些意见吧。

月色撒下窗台,崔漱音揉捏了一番酸痛的手腕,眼底已经泛上了红血丝。

一个巴掌大的图案,崔漱音整整绣了大半日。由于手脚不灵活,她还被绣花针刺了好几下。

她对着手中自己耗费大量心血的桂花翻来覆去地看,总是欠缺点意思。

女工不是她所擅长的,甚至也不是她感兴趣的,如今自己真是疯魔了,还孜孜不倦在这给那位缝香囊。

她见过丽太妃她们绣花样,指尖灵活水到渠成,而自己如何努力却只是堪堪做出个样子来。

横竖不满意,崔漱音着恼地随手一扔,竟是要将努力了一日的香囊落入炭火中灰飞烟灭。

第106章 其貌不扬的香囊

千钧一发之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住,停止了香囊走向毁灭的命运。

熟悉的龙涎香袭来,崔漱音转身便撞上宴九霄宽厚坚硬的胸膛,吃痛地闷声一声。

宴九霄捧住崔漱音的脸,要去看她磕到的红肿处,被崔漱音不着痕迹地推开了。

也不气馁,宴九霄拎着手中其貌不扬的桂花图案,向来冰冷的嘴角竟然融化些温度。

“太后娘娘用心了。”

感受到宴九霄话语间的调侃之意,崔漱音急着要抢过那香囊,却被宴九霄借着身高差举起。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眼眸中蕴含着不知名的韵味。

“既是赠与杂家的,岂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被宴九霄这一番操作急地羞恼,崔漱音也出言反击。

“哀家有说过这个香囊要送给谁吗,千岁是否也太自作多情了些。”

他眯起双眸,嗓音暗哑,“除了赠与本官,太后娘娘还想给谁?”

崔漱音一时被这反问问得发蒙,只好不甘示弱地回瞪。

宴九霄一言不发,仅仅凝视,压迫感便如潮水般涌来。

她还想送给谁?安连溪?

崔漱音竟不知堂堂九千岁竟然如此幼稚,呼吸急促几分,面色都红润了。

看着崔漱音那薄唇微翘,宴九霄忽然感觉她这幅样子无端地勾引人,脑中的弦噼里啪啦,凑近了去感受彼此喷打的呼吸。

偏生崔漱音好似也没有后退,二人在这无端的暧昧中沉默着,似乎成了种无言的默契。

“花白凤寻你,所谈为何?”

见崔漱音三言两语便谈起政务,宴九霄的嘴角抚平了些。

“她说要助我复仇。”

崔漱音惊讶地与他对视,宴九霄耐心地给她解释道,“他与我的生母曾经有过渊源,所以如今她愿意帮我。”

其实崔漱音的惊讶也不是全然出自于此,而是宴九霄竟然就如此将这件事说出来与她听了。在崔漱音看来,这是很私人很隐蔽的事情,况且崔漱音作为大夏人,没有立场去知晓一个非大夏人对自己国家的人去寻仇。

“那很好。”崔漱音干巴巴地回一句,不知该如何回应。

夜里下来些细雨,斜斜地飘入窗台,崔漱音抬手去接飞溅进来的零星水滴,忽然又接了一句。

“你若是愿意,我也可以助你。”

宴九霄的视线落在崔漱音头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