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乱说。”

他在大夏潜伏这么多年来,唯有崔漱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绝不允许其他人知道此事,一旦还有旁人知道,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无边隐患。

花白凤眸中没有害怕,没有惶恐,只是无尽的空寂。

面对剑光在面门她的睫毛也丝毫不扑打,眼神放直,只是又重复。

“我没有乱说,你不是大夏人。”

宴九霄僵直脊柱,见花白凤这般云淡风轻,他也退后几步翘个二郎腿坐下。

左右不过一个亡命之徒,问问清楚再抹脖子不过顺手的事。

他嘴角扯出冷笑,轻飘飘问了句,“理由?”

花白凤又是沉默,宴九霄也不惯着,自顾自酌了杯茶水,却差点被花白凤下一句话给打碎了茶壶。

“我认识你母亲。”

第105章 早出晚归的世子

殿中是死一般的寂静,宴九霄手中瞬间卸了力,不可置信地抬眼。

“你说什么?”宴九霄尾音拔高,那深眉俊目染上一抹猩红。

花白凤凝视着宴九霄染上情绪的面庞,呆板的僵直眼神席卷上追忆。

“她生起气来,也是这般。”

花白凤浑身上下透露着蹊跷,言语间那份怀念与熟稔不似作伪。

曾经宴九霄的国家不过西南一边陲小国,不过和蚀骨门的活动轨迹也对得上,若说花白凤与其生母相识,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这些年来,宴九霄不停暗地里搜集各种当年母国覆灭的蛛丝马迹。当年他尚且年幼,所记之事多有模糊,苟延残喘下只能暂且保全自己的性命。

根据他拼凑出来的情报,当年遭受灭顶之灾后母后从西南边陲北上逃亡,按照线路来说确实有和花白凤会面的几率。

“当年多亏她助我,否则我从那里逃出来,也是断然活不下去的。”花白凤语气飘飘然,瞳孔散光,像被拉进了时间的裂缝。“她笑起来有一弯很浅的梨涡,眉眼如画,很是温柔。”

听着花白凤言辞,一个眉似远山含黛,不食人间烟火的温婉女子的形象在宴九霄脑海中勾勒得逐渐清晰,牵动着他的心绪。

“她恐怕是自身难保,又如何助你。”宴九霄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却是有轻微的触动。

“都是亡命之人,报团取暖罢了。”花白凤自嘲一笑,眼角细纹饱经风霜。“不过后来我错的太离谱了,因为太相信那个男人,我竟然与她分道扬镳。”

宴九霄冷眼旁观,对花白凤的忏悔不见动容。

过时的后悔比草都轻贱,若真如花白凤所说她为了那个后来抛弃她的中原男人而选择舍弃他母后,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况且,这是否间接导致他母后流落风尘香消玉殒,也未可知。

花白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管宴九霄是何态度,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此生无多执念,若非要说上一件,那恐怕便是对她的遗憾了。”

宴九霄抱胸靠在柱子上,轻嗤一声。

“你不过胡言乱语,本官与你口中的那位女子,你如何就判了母子干系。”

花白凤的视线聚焦与宴九霄,似乎在透过他看堂眼中熟悉的那个人的影子。

“你瞒不了我。”花白凤语气笃定,手指抬起摸在下巴处,“她与我提起过你,道你的下颌角,有一粒痣。”

宴九霄心底一沉,下意识想反驳这只是个巧合。

看出宴九霄不耐烦的心思,花白凤先发制人。“你不必紧张,她此生最牵挂不下的便是你,如今就算是了却半身遗憾,我也会助你。”

听见她说母后此生最牵挂不下的是他,宴九霄胸口涌起酸涩,只是常年在尔虞我诈的深宫打磨,宴九霄也绝不会轻易被晃动了立场。

“哦?你如何助我?”宴九霄上下打量了番恍若废人般的花白凤,不苟言笑。

花白凤一时没说话,待到宴九霄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时,她凑近宴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