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漱音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小凤凰,木头只有一只女子的手那么小,却在上面雕刻出凤凰每个部位精致的图案,可见雕刻之人的手头功夫之深厚。
小凤凰在崔漱音手中栩栩如生,木雕的表面被打磨地光滑细腻,细细嗅去还能闻到那木雕上的淡淡木香。
见崔漱音对木雕很感兴趣,安连溪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
“太后若是喜欢,便当做微臣给太后带的礼物了。”
崔漱音把玩着手头的小凤凰,的确是十分喜爱。
“安将军有心了。”她淡淡谢过,想着何时再回他一个别的回礼,却一时忘了旁边还站着宴九霄。
“拿一个木雕便来糊弄太后,安将军这个礼也太好送了吧。”宴九霄捏紧袖下攥紧的拳头,见崔漱音真对这木雕有几分喜爱,心下吃味。
“不是糊弄,这位木雕师很有名气的,他的木雕真的是有市无价。”
宴九霄暗自翻了个白眼,刚想再出言讽刺,却见崔漱音出声维护。
“这木雕确实堪称上乘佳作,这雕木用的木头也是珍惜品种,并不是只要金银珠宝,才可堪珍视的。”崔漱音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手中的小凤凰,“回头哀家便摆在案头,也算图个好兆头。”
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她不仅收下对这木雕赞赏有加,还说要摆在案头日日观赏?
究竟是送的礼合她心意还是送礼的人合她心意?
安连溪露出清浅的微笑,“太后娘娘开心微臣便也开心了。”
闻言崔漱音总算回过味来,心头莫名尴尬,只好先遣退安连溪。
“好,这礼哀家收下了,具体别的哀家回头会传唤你交代,你先下去吧。”
望着安连溪带着雀跃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宴九霄流行几步上去便重重阖上殿门。
听着沉重一声,崔漱音心中莫名一跳。
她下意识吐出一句,“千岁也大可不必如此霸道,这凤藻宫千岁能来,旁人也能来。”
这话在宴九霄听来如同刀绞,
什么叫本官能来,旁人也能来?什么叫不必如此霸道?
他昳丽的面庞划过一丝受伤,看得崔漱音反思自己方才哪句话说错了。
“崔太后,本官今日来是想向您讨个香囊。”
香囊?要这玩意作甚?他堂堂九千岁,对这小女子之物也感兴趣?
此事说来话长,昨日宴九霄有几分失魂落魄地回府,却见清风满面春风地对着一绣着桃花纹样的香囊傻笑,一逼问才知道原来清风居然情场得意,更是气得宴九霄郁结。
“太后可还记得昆仑墟一战,赠与杂家的青铜哨子?”
这当然还记得,崔漱音颔首。
“那日情况紧急,我将那哨子与清风用了,后来找不回来,崔太后,我们好歹也是一条船上的人,本人的身家性命您也要多关心吧。”宴九霄眼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所以杂家向太后讨要一个香囊防身,不过分吧?”
宴九霄话语间咬字深重,意味不明。从前他二人虽说战线统一却少不了争锋相对,擦枪走火,可如今出于一个不尴不尬的关系,让崔漱音是听不得宴九霄这过于暧昧的咬字。
她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去回应,“一个香囊而已,有何大不了的,既然千岁求取,又有何拒绝的道理?”
见计划得逞,宴九霄满意勾起嘴角,像只摇着尾巴的狐狸。
原以为宴九霄如此便可罢休,没想到他又是得寸进尺。
“若是在香囊上,能得太后亲手缝制的花样,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崔漱音咬牙,这宴九霄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今日火药味莫名十足不说,还连吃带拿,不知所谓!
她微笑着从容应对,“好啊,只是到时候哀家缝得不好,千岁莫要嫌弃。”
宴九霄亦是满意,只是转身离去时还不忘补上一句。
“日后安将军若是再这般不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