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漱音好笑地弹了春桃一个脑崩儿,“哀家去哪里识得什么路人啊,难不成是你那清风?”
“太后娘娘莫拿春桃消遣了,莫说这年龄对不上,奴婢也不会又拿清风来同太后娘娘抖机灵啊。”春桃撇撇嘴,面色倒真的如春桃了。
崔漱音似乎心有所感,她试探着问,“是那马老板?”
获得春桃肯定的眼神后崔漱音发出一阵唏嘘,真是冤家路窄。汝亲王因为虚伪自私,毁了马老板本安稳喜乐的一生,却是被因果轮回撵上,难逃其咎。
“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果然又抓到些蛛丝马迹,从汝亲王出生年月的往前十月推算,那一日刚好汝亲王母妃回乡省亲,实际上半途与张丞相在一家无名旅馆休眠了一夜!这细节好巧不巧当时住在他们偏房的就是进京都进货的马老板,因为当时这两人器宇不凡却狗狗祟祟,给马老板留下了深刻印象。”
握着凤榻把手的手松开,崔漱音闭上眼眸。
一切都明白了。
崔漱音睁开双眼,眸中透着笃定的光芒。“张丞相祖上先辈,是否有人也有类似发狂暴躁的症状?”
春桃点点头,道说先前张氏祖上闹出过一些不光彩的事,但众人只当贵人脾气大,鲜少列为奇谈,但这么一拎出来说,就显得很有意思了。
看来张太妃与汝亲王不仅长相相似还俱服用寒食散,并不是心有灵犀,而是他们,本为兄妹!
汝亲王他根本不是皇家血脉,只是他母妃与张丞相苟合的产物!
不知缘何这对龙凤胎会一个认为皇子一个认为丞相之女,总是应该又是一笔糊涂账。而汝亲王本人,应该也是不清楚自己真实身份的。
而张氏的易怒暴躁应该是祖上的遗传导致,这种遗传病若是要控制只能走服用寒食散这种邪修,所以就算寒食散如何是禁物他们也要剑走偏锋去服用,不然最后都会变成不折不扣的疯子。
崔漱音抬起手虚虚搂着指尖一缕熏香,万千感慨。
汝亲王啊汝亲王,想你算计半生,却不知自己其实根本连争夺皇位的资格都没有,不知这算不算一种报应。
我等着你出现,下一次,我会彻底粉碎你所有幻想。
京城内锣鼓喧天,才近卯时大街上便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天是南方师队凯旋归来的日子,整座京城都洋溢着得胜的喜悦。
历经惶恐和苦难,一个国家的凝聚力和团结经过淬炼便会更上一个阶段。当他们围着街边迎着骑着马精神抖擞的士兵们,澎湃着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自豪。
安连溪跨坐在烈马之上,略带陌生地与街两旁捧着鲜花的子民们挥手致意。
一旁的安王爷见惯了这场面,看安连溪这拘谨的样子,不免爽朗大笑。
“哈哈哈哈,安小子不必紧张。怎么样,回城看见这般盛世和乐景象,会不会觉得守护的这万里河山所流的汗,受的伤,更加值得了?”
实际上安连溪自请前往南境前线没有那么多的家国情怀和深明大义,只是出于一些个人私心。但在南方奋战的这几个月中,安连溪设身处地地感受到家国这两个字的分量有多重。
如今骑在马上,感受到自己的付出得到如此多鲜花与掌声,这感触又深刻几分。
“想必王爷戎马半生,这场面见多了吧。”
安梧王感慨一声,“是啊,我见的的确多了。但我每次出战后都盼啊,盼得胜归来的这一天。这一刻是多么宝贵多么快乐。”
他重重地在安连溪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眼神很是欣赏。
“本王其实很是看好你。相信有你,大夏以后这种场面,不会少见。”
安梧王的信任与赞赏无形间给了安连溪几分压力,他出身武林,对自己功夫倒是自信,就是这带兵打仗肯定还欠缺些火候。
看出安连溪的窘迫,安梧王笑着安慰他。
“安小子莫要紧张,日后多来本王府上讨教,本王定当倾囊相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