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疑,抿了口茶,与宴九霄对视一眼。
后者抱胸,语气寒凉。“那你现在可否察觉到他的踪迹?”
花白凤灰白细瘦的手指缓慢地抬起来,直楞的眼珠垂直着打转,那干燥的唇瓣微启,重复地吐出些吱吱声。
不出片刻,几只扑棱的小雀拍打着翅膀飞进了纱窗,围着花白凤一圈圈盘旋着飞。
花白凤原先麻木苍白的神情似乎泄了劲,瞬息间化为几分略显僵硬的温柔。
她捋平的嘴角弯起弧度,浑浊直楞的眼珠子浮上微光,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抚摸着小雀的羽毛,动作轻柔。
在花白凤与小雀融为一幅人鸟和乐景时,那莫名的岁月静好间,崔漱音恍惚间似乎窥见些她本属于自然时的惬意与悠然。
也许若是没有蚀骨门的狼子野心,这山川岁月,应该能把花白凤养的自由坦荡吧。
小雀扑腾着,小巧可爱的头灵动地打转,落在花白凤温凉的手心里,十分亲昵。
面庞上皱纹舒展,花白凤波澜不惊的眼角噙着泪,给她整个人仿佛渡了一层活气,从半身没入地狱的麻木中苏醒过来。
“我知道了,好,谢谢。”花白凤温柔地点头,眉眼弯弯,耐心地倾听小雀在她耳边的嬉笑。
她们似乎聊了很多很多,甚至日薄西山时还隔着一层结界。虽然不知花白凤她们到底在讨论些什么,但崔漱音很有素养地给了她们足够的耐心,并没有去打扰这份宁静。
终于是一席而散,小雀不舍地绕着花白凤飞舞三圈,而后向来时路返程。
“我认识它们。”花白凤望着小雀离去的窗台,眼尾还带着未散的笑意。“两年前它们误打误撞飞进了水牢,为我带来许多外面的故事。”
“只是后来......”花白凤自嘲地笑了一声,神情破碎,“他们发现了,在关押我的水牢外又加上一道巨大的铁门。”
闻言崔漱音心底不免泛起涟漪,若是将她关押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二十年,不死也得半疯。
“你想知道的,我方才也问了。”花白凤转回崔漱音关心的正事,回过身子直视崔漱音。“至少在三十里内,没有汝亲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