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密印按在舆图上的于中心位置,只听“咔哒”一声轻响,舆图缓缓升起,露出后面刻满符文的石壁。

随着密印嵌入石壁凹槽,整个王宫突然震动,殿外传来震天的欢呼那是于四周守护密印的卫队在呼应。

“伪造?”巴图尔转身时,密印已在他掌心绽放出金色光芒,“这密印能调动西域三十六国的守护卫队,沙陀首领要不要试试?”

沙陀首领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

其他首领见状纷纷叩首:“谨遵亲王殿下号令!”

他们这才明白,巴图尔寻回密印绝非偶然,他早已布好了局。

接下来的十日,巴图尔手持密印巡狩西域各部。

在回纥部的议事厅,他用密印打开了历代首领传承的宝库,取出里面记载着西域金矿分布的秘图,瞬间赢得了回纥贵族的拥戴;在龟兹国的佛窟前,他以密印为凭,赦免了曾反抗于阗的僧侣,让信奉佛教的龟兹部众感恩戴德。

最惊心动魄的是在疏勒国的边境。

那里的守将本是汝亲王安插的亲信,见巴图尔持密印而来,竟率军叛乱。

巴图尔不慌不忙地举起密印,边境要塞的城门突然从内部打开,守将的亲卫反戈一击原来要塞的守军世代听从密印号令,早已将巴图尔视为正统。

叛乱平定后,巴图尔站在要塞的烽火台上,望着连绵的雪山。

他腰间的密印还在发烫,这枚象征西域最高权力的信物,比他想象的更有用。他那便宜兄长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各部首领对他俯首帖耳,曾经松散的西域,正在他手中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亲王殿下,中原传来消息,”亲卫呈上密报。

巴图尔接过密报,看完后随手丢在风中:“崔漱音倒是好手段。”

他并不在意中原的战事,如今他的重心在西域,等他整合好各部力量,再拿回被中原占据的河西三郡,那时才是真正的较量。

他转身走下烽火台,密印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西域的秋天干燥而晴朗,适合征战,也适合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巴图尔知道,有密印在手,西域的未来将由他掌控,而那些曾经的对手,无论是汝亲王的残余势力,还是中原的崔太后,都将见证他的崛起。

至于蚀骨门,自他离开于阗后便再无联系。

那些人不过是他借用来搅乱中原的棋子,如今目的达成,自然不必再理会。

巴图尔的目光投向远方的雪山,那里是西域的腹地,也是他下一步要征服的地方。

有密印相助,他坚信自己能成为西域历史上最伟大的亲王。

凤藻宫的晨露打湿了窗台上的桂花枝,崔漱音推开窗时,秋风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才惊觉已是中秋次日。

暖阁里还摆着昨日未动的宴席,玉盘里的月饼被夜露浸得微凉,她望着那枚雕花的莲蓉月饼,指尖忽然顿住往年这个时辰,本该是母亲手把手教她做月饼的时刻。

“太后,该用早膳了。”内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崔漱音转身时,碰倒了案上的玉簪,簪子滚落的声响在空荡的暖阁里格外清晰。

这枚白玉簪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簪头雕刻的桂花栩栩如生,像极了崔家后院那棵百年桂树。

她走到妆台前坐下,铜镜里映出一张清冷的脸。

三年前的中秋,也是这样的桂花香,父亲在书房教她读兵法,兄长在院里练剑,母亲和嫂嫂在厨房忙碌,蒸笼里飘出的莲蓉香混着笑声,填满了整个崔府。

可如今,那些鲜活的身影都化作了陇西郊外的孤坟,连牌位都没能留下。

“去把小厨房的桂花粉取来。”崔漱音对镜中的自己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她摘下簪子放在妆台,露出光洁的额头,恍惚间又看到母亲替她绾发的模样那时母亲总说,女孩子家要学做月饼,将来才能守住自己的家。

小厨房的石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