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霄姿态矜贵优雅,他垂下眸子,崔漱音还以为是将他惹怒了,挑了挑眉头,下一秒便见他靠近。

鼻息的热气喷洒在崔漱音耳里,她忍不住瑟缩,拧着眉头望向他。

“太后娘娘就算知道杂家是个宦官,不也想用美人计那一套吗?这便足以证明,即便是有完整的躯体,也未必能成为强者。”

他这句话一针见血,引得崔漱音冷笑一声,拉开两人的距离,方才交缠的鼻息仿佛还萦绕在耳边,痒痒的。

敛下心思,崔漱音双手放在腹前,游走于那些宫女间,她们垂着头,有些身体不自觉发抖。

她气场太强大,便是一句话不说,身上的威压也四处流露。

“就你了。”

一位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望向她,随后跪谢恩情。

这小丫鬟目视前方,身姿端正,她走到身旁也并未露出一丝破绽,这份胆识便超了许多人。

正打算带人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嘲热讽。

“皇上都还未挑选,太后娘娘便先行一步,这是不把陛下放在眼中,还是这场选拔压根就是为娘娘你准备的。”

谢盈月一身素色衣裳站在台阶上望着她,朝中大臣本就不满崔漱音垂帘听政,更别提还与晏九霄联手。

自然费尽心机想挑错处,谢盈月这句话毫无疑问给了他们机会。

“太后娘娘与九千岁距离颇近,便是在大众之下也是旁若无人的嘻笑打闹,先皇刚走不久,太后娘娘就算想找新人,也不能找个宦官吧。”

谢盈月说这话必然会得罪晏九霄,可她胸有成竹,只觉得这些朝臣巴不得两人赶紧倒台,定会站在她这边。

况且她身后还有太皇太后。

可谢盈月显然低估了晏九霄的手段。

“来人,谢贤妃口无遮拦,以下犯上,不将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带下去行大罚,以儆效尤!”

方才还想开口的大臣们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躲避着谢盈月的视线,她有些慌张的看着靠过来的太监。

“你们这是做什么?九千岁与太后一句解释都没有,难道是本宫是错了吗,若真没这回事,九千岁何必心虚将本宫带下去!”

崔漱音一步步走到她跟前,挑起下巴,严重的蔑视毫不掩饰。

“此等荒唐之词,若还需哀家开口解释,那众臣明辨是非的能力可真如同三岁孩童了。”

这句话更是将众人的嘴堵的严严实实,不顾谢盈月的斥责,侍从将人带了下去。

惨叫声很快响起,众人都清楚晏九霄这是杀鸡儆猴,日后若是有人诋毁崔漱音,心中都得掂量能挨住几板子。

也让他们心中更加好奇,太后究竟有何本事,才能让晏九霄这个目无君主,权重天下的九千岁大人如此为她所用。

谢盈月挨了五板子便昏死过去再叫不出声音,跟条死狗般被拖回了自己的寝宫。

自古以来,怕是只有打入冷宫的妃子才会有如此狼狈的待遇,事情传到太皇太后那时,她捂着心口差点喘不上来气。

手中的佛珠断了线,如同她心头那根弦。

“岂有此理!他们竟如此过分,就算谢贤妃说了再过分的话,怎能将人这般处置?!”

一旁的嬷嬷连忙扶人坐下,扇在上下摆动着。

“太皇太后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老奴也觉得这做法不妥当,可九千岁处事方式大家心中都清楚,就算那么多人,也无人敢拦啊……”

老太太怎能不气,那孩子她一直带在身旁,要是真的被打坏了,她该怎么给谢家交待?

况且崔漱音如此嚣张,直接对她的人下手,这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这才刚当上太后几日,就如此嚣张,日后怎么了得!

可怜她那个短命的儿子,到头来死的不明不白,还没留后,如今让一个傀儡登基,女子掌权!

思及此,她差点没气晕过去。

“是没人敢拦,难道就放